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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中文网>【珍珠驿·共采芙蓉】(原珍珠海岸系合集) > 4 大湖祭 (35614字)(第3页)

4 大湖祭 (35614字)(第3页)

我觉得易是知道我正在走近到他们的身边去。整支车队停下以后我也在周围随便转转。然后就是我扫上去的第一眼,让人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太寻常。我想到了那应该是两个来自中原的女人。

年长和年轻些的两个奴隶并肩而行,她们一左一右的脚腕用一条也许二尺的铁链连在一起,那差不多就是她们拖车时候两个相邻位置的间隔。铁链并没有影响她们各自的脚步,应该是已经这样联系了很久。年纪更大的女人戴手铐和脚镣,脖颈戴铁项圈,这些配置在每个拖车奴隶身上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她的项圈底下另外挂带系链。牵连脖颈的铁链子悬垂到膝下以后分叉,再分别箍住两边的脚踝。她的手腕除铁铐之外也加长链,长环又在腰间和竖链铰接。按照这几天路程里我的所见所闻,被用上了这样刑器的多半是个敌方大官吧。

无论是按照容貌还是体态,要想分辨出中原人民和南洋妇女并不困难,而两个人依稀相仿的眉眼和彼此的年龄差别,还可以让人联想一下母和女的关系。不过到这时我已经看过了第二眼,正与两个奴隶为了寻找全场管事的那个主人,抬脸环顾的惶恐眼神相对。那时就不用再猜了,我认识她们。做母亲的倒还在其次,我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阿菡可真已经老成到太多太多。

易正露出娇俏的笑容走向我,她的红宝石在裸胸上连蹦带跳。母亲和女儿脚步蹒跚,镣链叮当的追赶在公主身后。她们在易公主抱住我的肩膀,硬要做一个贴面礼的时候才终于能够跪拜下去,因为易到那时候才停住步子。易告诉过我这套把戏是从维京女人那里听说来的,她只是觉得很好玩。易在我脸边假装啧了一下,不过更加响亮厚重的,肯定还是母女两个奴隶的额头,噗噗撞在我们脚下草从里的声音。

在易的礼仪体制里拉车的奴隶大概贱如牲畜。她们连磕过三次才停止,可是没有准许她们根本不敢抬头,她们仅仅只能俯伏在主人的脚下安静等待。有一个士兵蹲到她们身后做事,可以看出来是为两个女人拆解开了连锁,现在她们应该可以各自分开独立的行动了。易朝小藤撅了撅嘴唇。

小藤说起来吧,摆架子去吧。这一大一小两个蓬头垢面,黝黑憔悴的大周女人全身赤裸地从我们面前直立起来的时候,还是让我有些畏缩的后退了半步。凝视一个镇守使之妾,还有他的小女儿的赤裸乳房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循常理。母亲两只宽松垂荡的乳房中间竖立下去纹有 娜兰镇守使妾,瞳 ,一道巴族使用的注音字母与另一道中文并列,两行文字含义相同。她的额头上打有一副刀剑和一座王冠两个烙印,年轻女儿的额上被烙出王冠,她胸前所刺的文字是娜兰镇守使之女,菡。而她的乳房竟然还能保持住了一些耸翘和饱满的青春姿态。

也许我该想到,易公主没有给她们刺上周朝的前缀,还算是为中国的天子略微保留一点颜面。按照两个女人全身新鲜的创伤和淤血以下,层层覆盖交织的陈旧瘢疤来看,她们的奴畜生活可是没有人给面子。从脸颊到胸乳,肚腹腿脚,遍布有赘生畸零或者萎收拮据的各种凸皮洼肉,不管她们以后是不是能够活着离开巴国,她们的容貌和身体都已经损毁殆尽了。

士兵们拉扯住女奴的臂肘,正在给她们解除手铐。小藤问,你们谁先上啊?

奴隶母亲再跪再拜。她说,老奴请公主恩准,役使奴女菡充任头一阵。

连日多雨。湖滨的土地总是潮湿松软,青草丛中也含蓄着水珠。两个女奴隶转身走向人圈围住的场子中间。她们光赤的脚掌下粘附着斑驳滑腻的黑土。到那时候我才看到母亲的脚镣中间还缀有一具黑铁的圆球。瞳一直是一个精健的妇人,她的臀和腿现在干瘦但是仍然沉稳,只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表现出有些一步一顿的迟疑,像是要蓄一口气再去拖动脚下的负担。这件额外的用具是我们从未在其他车奴身上见到,可以想象当母亲的两腋被皮带捆扎上挽具,她在整一天中奋力驾辕前进的时候,脚镣和铁球可能给她带来的额外痛苦。而另一个使人惊奇的例外是她的女儿。

阿菡刚才走出来的时候被铐住两只手,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了她的双脚却并没有系链。手铐已经去除,年轻女孩现在只是在脖颈环有铁圈,她现在像是唯一的一个没有刑具约束手足的拖车奴隶。

依照我们的开始所见,日常劳役中的女儿和妈妈大概总是被铁链拴到一起的。母亲脚腕下的铁球就是女儿的份额,母亲独自承担住了她们母女奴隶两个人的刑器重量。如果只是要就事论事,那么一个总是牵连在沉重笨拙的妈妈脚腕上的女儿,即使没有约束也无法逃走。我只是不知道这是因为当年做母亲的苦苦恳求,还是我们易公主一时异想天开搞出来的恶作剧了。

在扎营过夜的湖边即将开始的这场演兵游戏,倒并不能算是一种完全的恶作剧。易公主对我坏笑着说,那个奴隶女人可是我们的禁军总教头呢。她真的会打仗。还有她女儿……那个姑娘是我的语文老师。我喜欢在晚上听她讲林冲……啊不,那该是叫个……大宋宣和遗事吧?

易又要闹事。哎哎,她说,那妹子在你们国里是不是能算个大美女啊?

菡……该是还算好吧。当年在镇守府邸里看着算顺眼的。要是再看一眼现在……现在那个身体黛黑,披发赤足的奴隶女孩,已经全身精赤条条地分腿伫立,在几十条汉子绕圈环视中摆出了身架。我不知道……要是按照一个山野猎人的眼光,哪一个可以算是更加漂亮?在经历过这样一种重大变局之后,现在的阿菡或者只是在她重睑窄眶的细眼睛里,还维持住了一点点残余的清秀神气。

巴族的战士出身贵族,他们自己之间的相处方式远没有中原礼法那样森严,在场的公主也不会让男人们感觉拘谨。甚至已经有人点起来篝火,烧烤打到的兔子和野鸭。易的近卫战士松散地站立坐卧着,在湖滨草地上围出一个临时校场,不过在他们留出缺口的那个方向上,有些人和马已经开始排列起更整齐的队形。

有一支连带数尺长度链条的木桩被临时打进了松软的湿土。这道链条牵扯出来锁住奴隶女儿的脚踝。无论如何,一个展览在公开场合的奴隶还是需要枷锁的形制才算名实相符。奴隶母亲正在场中帮助女儿围上牛皮护甲。那副皮甲不能算太小,不过它肯定不是个管住全身的护具。它的上缘顶住乳房底边,下面只是刚刚贴齐了女孩的大腿根。呈带弧形包住肚子以后,它就是一面露出了人胸脯的皮质肚兜。整个后背当然是全敞开的,妈妈在身后给她系住皮绳。

做妈妈的退一步看看,再退。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的女儿双手握紧一支长矛的光杆,前边已经摘掉了铁打尖头的。她的弓箭步子前腿曲,后腿直,重心落定在两腿之中,上身挺立面朝正前。矛头也是直指正前。这个声势已经算有几分功力,难怪她的教头也就不再多加叮嘱。巴国公主禁卫部队的大周女教头拖带着光脚下的镣链铁球退出五步之外,并腿跪进了湿土草丛。

大周失掉了娜兰镇守至今已有五年。我不知道瞳和菡是在什么时候沦落成为易公主的拖车奴隶。我只是想到阿菡姑娘在她一开始加入这种战术练习的时候,大概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少年时代跟随妈妈游访不知归的经历。从人群留出的开口地方,列队的骑士们往前挺直长枪,依次策动战马冲过这个临时的校场。巴国公主的卫士们肯定是经过挑选的,他们全都是年轻、英俊,而且他们的身体的确都是高大健壮。战士们袒露上体,他们要是再穿上甲胄去面对一个大半赤裸的女奴隶,的确会有点丢人了。他们的枪杆去掉矛头之后再用棉布包裹,出发前往脚下木桶中蘸一蘸熟石灰粉。

每一个战士和链锁在木桩前的半裸女奴一次交会,互做攻防。扎中到阿菡身上的那些就会留下一个白粉的印子。大周镇守使之女迎战巴族勇士们的几次战术动作都还算是中规中矩。她的防左刺至少有一回是能够格挡开进攻,而且刺中了对方的身体。当然……这是个多少有些戏谑的演习,汉子们多少是有些未尽全力的吧。这个男孩遭到了全场的哄笑。公主说,叫他站倒老女人边上,抽他五下鞭子。这个惩罚立刻就被认真的执行了。游戏归游戏,巴族战士抽打起失败的同伴倒是一点也没留情面。半裸的男人抱头分腿,站在全裸跪伏的母亲奴隶身边,每一鞭子都让他的背脊上绽放出一道血花。

奴隶阿菡在接受过十次挑战之后,被捅倒下七次。必须提及一下公主卫队的军纪,即使他们扎枪的所向,是一个两只乳房连蹦带跳如同惊兔的半裸少女,但是他们的每一下突刺都是坚决地对准了对手肚子包覆的皮甲,绝没有一点轻浮色情的胡乱挑逗。少女的腹甲上星星点点地沾染上白斑,她能够自己爬起来的速度也越来越缓慢。等到阿菡扔开棍子,趴伏在地下呕吐过一阵之后,小藤推了一把她身边的大男孩子,她也朝他撅了下嘴。那人挽起一副皮绳走进场里去,显然是准备抽打女孩迫使她继续的。后边所发生的桥段,自然就应该是做母亲的瞳连连膝行上来,挡在那个男孩的腿脚底下。女人磕头,恳请,请把老奴锁过去,让奴才勉力伺候勇士的演练吧。

阿菡被拖出去扔到了同样是五步以外。被锁在木桩边上的瞳戴镣背手,多少有些笨拙地为自己系住牛皮肚兜。现在我们可以知道瞳要先用女儿的原因,因为易公主有一支四十人的卫队。以下的三十个骑手再要纵马上来,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瞳的长枪了。中年女人瞳对于枪棒的稔熟程度,还有她身体的闪转腾挪当然远远超过她的女儿,她所要面对的问题,是在她的铁球脚镣之外,两臂还被手链限制在腰肢附近,其实她的手并不能全力前伸出去太远。现实原因造成了对抗的局面并不公平。即使置身于如此不利情势,大周天子辖下的退役女兵所能勉力做到的,大概是奋力劈开了四成男人的枪尖,在十匹战马的连续冲击下刺中一到两个对手。但是瞳并不是一个铁打的女人,男人们对待一个母亲大概也不会像面对小姑娘那样手下留情。等到继续挑拨过第二个十回的连人带马之后,中年的女奴也已经踉跄摇晃,下盘漂浮。她的手臂和矛杆都像怕冷一样的战栗不止。公主说,这回像是用不着我了?她回头去看她的男孩们: 马呢?

楼车之下继续传来赤足踩踏铜鼓的声音。鼓声时高时低,节奏快慢也不规整,不过总是没有完全停下。白女人的持久力量确实惊人。公主在坐骑小跑过身边的时候纵身上去,掠过她体侧的长枪也是身后的战士随手投掷而出,易在半空中抓握并且把它顺势甩过一个半圆,这样朝向马前笔直挺出的就是那支枪杆的木头尾巴。易连人带马横切过人圈。在公主驰行的焦点正中,瞳的双手把握住木棍,她将兵器像一支拐杖那样顶在地面上支撑住自己。女人的膝盖是软的,腰背是弯的,她望向我们所有人的脸上已经流露出明显的怯懦和畏惧,实际上她赤露的清癯身体正在瑟瑟发抖。而后她手中的枪杆突然从地下凶猛地跳跃起来,像一支剪拂的老虎尾巴那样封堵进攻。

在无可如何的情况之下,瞳只是使用了一个示弱以骄兵的计谋。在稳握胜券的情况下,易只是直刺。疲惫的母亲极尽全力做成的拦击确实自下而上打中了易的矛尾,使那支木柄略微偏过三寸,抵撞在她的右肩膀上。

瞳环握的兵器脱手,她自己倒向身后的草地。巴族公主做完第二下,第三下的时候,这两件东西都还在坠落的过程当中。易用长矛时候的接连三刺是人眼难以跟随的,另外的两个打击中规中矩,直落在女人肚腹上的皮甲中心。

瞳的身体漂在半空中摔出去第二次和第三次,一直到完全拉紧了连接脚腕和木桩的链条,才终于能够落回到地面。瞳在草丛里翻滚着挣扎了一阵。易的男孩们不会等到更久,他们的一次冲击总是要从头到尾做完才行的。那以后发生的事就很惨烈了。瞳被拖拽起身体背靠到木桩上,只是用她零落而且肮脏的长头发胡乱地缠绕桩头打住几个结。桩脚钉进土中以后比人的身体更低,实际上筋骨已经瘫软的中年女人只能半蹲下腿脚去适应那个捆缚的高度。男孩们捡回她的长枪,把木杆和手镣的链条盘转到一起,假装她能够继续提起一支武器。这当然已经很像一种侮辱。剩下的十名骑士轻松地冲过瞳和女儿阿菡中间的空挡,他们的矛头冲撞在奴隶母亲肚腹上的木皮之音彭彭作响。

在那时菡的脸面前仅仅数尺之远,就是正在接连遭受到惨痛打击的母亲。透过眼前交错飞奔的马蹄,她应该可以看见她的奴隶母亲肮脏黛黑的,干瘦的赤脚,在每一次打击的巨响之后,牵带着铁链飞升到空中去。如同我们所知道的,瞳并不是一个铁打的女人,她只是为王朝服行过兵役,打过两年仗,并且长到了接近四十的年龄。但是即使是一个军人,她在疼痛时仍然不得不尖叫和哭泣。虽然毫无意义也没有用处,但是瞳仍然盲目地挥舞开手臂,胡乱蹬腿,实际上人身可能是一种半流动的胶性事物,因此被女人肚腹吸收进入的冲量,只能通过她飞扬的四肢得到释放。她也需要很多激烈的嚎叫才能吐出去被压缩的胃液和空气。阿菡当然既能够听到,也能够看到这一切。而她正在矫揉造作地哭喊道,哥哥啊哥啊,小女奴才,小女婊子……舒服啊……哥啊,操啊,把老婊子养的小婊子妹妹,操飞到天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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