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川一伸手,将欲起身的新娘子按在床上:“累了就睡,坐着不如倒着!”
说罢,他自己也上来了,重量让床榻明显地往下一沉。
身边忽然多了个人,江清澜慌张得不行:“我要去净室洗漱、更衣。”
谢临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咧嘴一笑:“是真的更衣,还是……”
江清澜气个仰倒,这个时候了,他还要嘲笑她!
她就把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真的更衣!”
谢临川便挪过来,柔声道:“那何必去净室,我替你更就是了。”
说完,不容她质疑,剥莲子一般,把人从繁复的褕翟纁袖吉服里剥出来,仅着一身雪白的中单。
他又用湿帕子,仔仔细细地再为她擦了一遍脸。
眉黛、脂粉是一丁点儿也没有了,唯口脂还留着,娇艳如玫瑰花一般的颜色。
江清澜让他弄得浑身不舒服,脸也红、心也跳,又胡乱找了个理由:“不行,还没喝合卺酒呢。”
挣扎着想起来,可半边肩膀让男人铁一般的臂膀压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谢临川把湿帕子往床外一丢,笑嘻嘻道:“嗯,再喝点儿酒也好,免得你这么紧张,都胡言乱语了。”
他悠闲地平躺着,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举起来,“你看这是什么?”
竟是一壶酒,小巧的白玉瓷瓶装着的。
壶嘴微倾,谢临川张开嘴,直接倒。
哗啦啦,酒水淅淅沥沥,溅得唇.角、脖.颈、衣襟一片濡.湿。
江清澜正奇怪着,他忽然侧身,欺上身来,热烘烘的气息与清冷的酒味儿扑面而来,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柔软的唇贴了上来,试探的、蜻蜓点水的,然后深深的,紧密的.
再之后是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并不辛辣,反而带着淡淡的甜味。
辗.转、厮.磨,甜酒漏了,顺着嘴角往下滑,一点儿痒意随着,到脖颈、到锁.骨。
可恨的是,柔软也追随着酒珠,一路往下。
屋中的红烛有儿臂粗,摇曳的烛火照着红妆,晦暗不清的朦胧之美最是醉人。
白玉酒壶骨碌碌滚在地上,漏出的酒在红色地毯洇漫,也没人管。
江清澜陷在重重锦被中,如睡去的海棠花一般,面上染了浓重的霞色,眼睛却始终未睁开。
但这个时候,声音总是忍不住的,细如蚊蚋的嘤.咛不绝于耳。
谢临川心中柔肠百结,贴在她耳边呢.喃:“别怕,不会很疼的。”
江清澜的双手软软地搭在他的肩头,委屈极了,浓长的眼睫沾了水汽。
她没有心思理会他的话,只是哼哼了两声,也不知是疼,还是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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