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所自诩高人一等的优雅爱情,祛魅后也只是庸常的一种变体。”
“发现了没有,《葡萄》秉持的主旨,无疑与时人推崇的‘精神之爱’形成了强烈的讽刺与反差。
“森加奈能无比轻盈地捕捉到爱情的功利,但她写的时候又真像是打心眼里在怜惜与哀婉保罗与阿兰双方之间扭曲的感情。
“这应当是受到当时流行的自我审丑、挖掘阴暗的流行驱动。如《忏悔录》、《舞姬》等大部分男性作者的自我审丑之后,往往能轻易获得学界的同情与追捧。[1]
“但有些话可以自嘲,不能被人讥讽,森加奈这一通对男性的凝视,显然让当时众多的评论老爷们无所适从。《葡萄》长久以来备受日岛文学界的冷落与忽视,很难说有没有这一部分原因。”
“即使如此,无论是森加奈还是方可以,都并没有对这种逻辑持以彻底的批评和否定。
“小说用一种审美的笔调去书写阿兰与保罗之间非理性的相互迷恋,虽然最后惨淡收场,但毕竟曾经炙热;
“电影中也不吝于用一种浪漫的色调去表现这种感情模式中的悲哀,在前期(尤里视角)极尽浪漫不真实,在后期(滤镜褪去后)则极尽暗淡幽冷。”
*
“而讽刺的是,正是保罗所瞧不起的尤里与春奈,她们享受到了保罗求而不得的爱情。”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方可以要花费大量的篇幅,重新书写尤里与春奈爱情的逻辑?
“仅仅只是像大众评论所说的,因为怕原著保罗和阿兰的BE走向太赶客,对男铜的书写逻辑太招骂,所以写一对金手指大开的爽片女铜来讨好观众吗?”
“为什么我说,方可以这样‘反客为主’、‘倒反天罡’的改编方式摈弃了普通意义上的‘形似’,得其神髓?
“因为主旨是连贯的。”
“尤里和春奈是被设计出来的爱情范式,是保罗与阿兰的对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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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奈的超越性》
“与循规蹈矩的尤里不同,春奈是一个野蛮且自由生长的人格。
“方可以在电影中并未过多赘述春奈的过去人生,从她只言片语的自我介绍,我们可以大致勾勒出一个普通艺妓的过去种种。
“大约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进入置屋[2],作为普通的小舞妓学习表演,长大后成为艺妓,按部就班地接受包养,她喜欢过一个又一个男人,也曾经想过逃离,但又觉得这些爱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因此只在欢场中以声色娱人。
“或许正是由于过早开始在社会中迎来送往,青春与沧桑同时汇聚于一人,她伶牙俐齿,思维敏捷,举止优雅,将尖锐的攻击性掩藏在优雅的仪态之下,但又保持着一种孩童般的热情,在浮夸的笑容之后悄悄打量着世界。
“不同于各种文人笔下的审美造物,春奈既没有因为自己的职业问题而顾影自怜、讳莫如深,当然,更没有自我催眠成热爱工作的伥鬼。
“她就是一个非常冷静又现实的聪明女子,努力挣出一笔能养活自己的身家,随即就想着退休,去过她‘健康又符合市井规范的生活’。
“她拥有的物质生活很少,但哪怕很少,也不妨碍她认真努力地过好自己的生活。察言观色、做小俯低的生活没有让她丧失掉生命力,反而总是热情地尝试各种新风尚。
“阿兰始终不能理解春奈供养自己到底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
“保罗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春奈在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曾经刮取男人钱财的行为忏悔。
“——顺带一提,这个情节设计得非常恶趣味。本质上来说,保罗或许就是这样定义阿兰与他的关系的,他潜意识里认为阿兰是在用美色刮取他的财富,是一种对他的‘亏欠’。一旦形成了这种认知,他对阿兰的爱就总是糅杂着猜疑与忧惧。
“但其实春奈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虽然她对尤里戏称,‘一个从来都被人包养的人,也想试试包养别人的是什么滋味,你不知道,看到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可真好玩呐’显得有些恶趣味,但我们都知道,她只是从阿兰身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自己。她想看看,如果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又一个‘自己’能不能获得自由。
“结果令她失望,阿兰若真的出逃,她反而期待,可惜阿兰不过是从一处鸟笼,逃入另一处金丝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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