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喉中迸发出一声嘶吼,老去的狼亮着爪牙,用尽全力挣脱束缚,狼骑被接连折去利爪,他额间替代了珠串的额带血迹斑斑,被风吹得四散飞扬。
奔腾的铁蹄踏过雪原,踩碎了北燕狼骑的骄傲。
洛清河拎着刀,目光如炬:“拓跋焘——!”
她的嗓音被风声撕得沙哑,刀锋化作了撕破长夜的天上星。
铮然之声响彻风雪,将军低吼着挥刀,鬓角的汗珠滑落,顷刻间冻成了冰碴子。
“你败了——!”
拓跋焘被她打得节节后退,连弯刀都险些脱了手,他沉着脸,用尽气力高举双臂,向着天边逐渐升起的火红朝阳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我曾撕碎过铁骑引以为傲的铜墙铁壁,也让梁人的孩童听闻我名时彻夜啼哭!城墙背后的千里沃土——非我不能取!”
他用手臂仅存的铁甲护臂硬生生卡住了锋利的刀刃,任凭刀刃透骨也不肯再退:“洛清河……我败给你,非我不能,乃吾主生不逢时也。”
分裂已成定局,新生的君主不会给自己的弟弟任何机会,她会开启属于草原新的时代,而那个时代,不再属于曾经驰骋荒野的狼群。
拓跋焘不会后悔挥师南下,他只会感叹天命不逢时。因为他们没有钱粮,只有掠夺,唯有掠夺,才能给草原的大君撕开一线生机。
护臂在战刀的锋芒下寸寸崩裂,洛清河额角飘落一缕碎发,遮住了绷起的青筋,她在力道偏移的瞬息反手抽出了腰侧的长刃,寒光透过狼骑的薄甲,在眨眼的瞬间惊起飘摇四散的血线。
“那你的大君永远都不会生而逢时了。”洛清河嘴角微勾,启明的星光似乎照亮了那双乌眸。
她高举长刀斩断铁甲,锋利的刀刃破风直下,迎着星光、迎着朝阳,在血花纷纷落时仿佛宣告着这一战的终结:“十年、百年!铁甲永驻边关!你们永远别想踏过雁翎关的大门!”
血水流向了白石河,那头令北境忌惮三十年的豺狼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滚烫的血珠横陈脚下,好似一道逐渐深陷的沟壑,他躺倒在血河中,终于一点点在满天的晨曦里闭上了双眼。
厮杀与哭嚎好似在这一刹那戛然而止,凛冽的风逐渐变得柔和,踏雪奔至洛清河身侧,低下头颅蹭了蹭将军沾上鲜血的侧脸。
洛清河拍了拍它的脑袋,她抬起眼,在晨光熹微中好像看见了日影下同立眼前的影子。
那人面目早已模糊不清,她提刀俯身好似安抚着座下战马,白马甩着鬃毛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将她一步步带到河水的边缘。她摘掉了面甲,回首好似和洛清河对视了一眼。万千铁蹄中有人早已发染华尘,可她似乎仍如旧年两鬓尚青的少年模样。
洛清河深深吸气,垂眸时轻轻笑了。
时隔九年,过往的星辰终归于天穹,苍茫的原野在马蹄声震里迎来了新一轮的朝阳。
一队人在厮杀结束后停在了不远处,他们隔着河水的支流与玄铁洪流遥遥相望。为首的女人摘掉了头盔,朝日里,蜜色的瞳眸熠熠生辉。
“我遵守了我的诺言。”都兰抚唇而笑,“铁骑的统帅是不是也该答应我的谈判?”
洛清河翻身上马,她没有收刀,而是望着北燕南下部族的新主人说,“退回去。”
都兰挑眉。
“退回你们应该在的地方,终其一生不要跨过来,那么我们有得谈。”洛清河冷漠地看着她,“否则铁骑就如今日一样,诛灭妄图南下侵扰的仇雠。”
都兰微微张口,她像是有些无奈地摇头,抬起手做了一个退让的手势。
“好,那么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她说,“等大梁允许我踏过白石河,给两族子民带来长久的太平。”
马蹄声随着这句话调转方向,渐渐远去了。
白石河的河水依旧奔腾。
洛清河终于回过身,她面朝着身后的万千将士,将战刀重新收回了刀鞘,骨哨在长鸣,她深深吸气,向着万千铁骑高升宣告。
“彻底结束了。我们——”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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