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嬴梦槐将棋子丢回了棋盒里,她站起身望向了夜色幽沉的窗外,在那里,好似蛰伏着一只吞噬天地的狰狞恶兽。
“毕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师长琴不以为然,比起俗世的变化,她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修仙界上。思忖了片刻后,她道,“听闻元州、流州佛陀法相显化了,姬丹蘅她们还在那边,要是有什么剧烈的变化,大概会从西境开始吧?”
嬴梦槐冷不丁道:“神魔战场也在那边。”
师长琴一怔,片刻后道:“那边恶土极少神魔催生了,只有寥寥几人在镇守,应当不对会局势造成什么影响吧?”
嬴梦槐没说话,她眼望着那幽沉的夜,恍惚出神。
鬼魅夜行,皇都司天局修士倾巢而出。
一道火光如陨星,闪烁不定明光骤然划破了皇都的夜色,将整座皇城照得犹如白昼。
数息后,又像是千万道闷雷同时炸开,好似要将那巍峨的门阙劈成齑粉。
在那火光之外,在那如墨色深沉的夜中,嬴清言负手而立。
她看的是长公主府,心中想的却是先前跟嬴名封的对话。
就算是到了这等时刻,嬴名封最忌惮的还是能够威胁他帝位的嬴梦槐。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嬴氏血脉,而嬴危心算得上远在天边。嬴梦槐是一团笼罩在嬴名封头顶的阴影,不管是功课、修为还是脾性,她都要比那急躁而自大的嬴名封好太多。
在这等情况下成长的嬴名封,怎么可能对长姐生出发自内心的敬爱?
赵一立在了嬴清言的背后不吭声。
嬴清言不在意,她只是自顾自地开口:“嬴名封其实只是猜测我非嬴氏血脉,那日我入宫之后,便将真相告诉了他,甚至还立下了誓言。之后我问他,想不想知道嬴梦槐实力几何,想不想知道嬴梦槐是不是狼子野心,他说‘想’。”
“等到大火烧到宫城的时候,大概就能够见到结果了。只要晚来一步,嬴名封对嬴梦槐仅剩的丁点信任就会轰然崩塌,接着就要转化成刻骨的、挥之不去的杀意了。
“如果只是嬴梦槐,她应该会第一时刻动身,可惜师长琴在。她会劝住我那宅心仁厚的好姐姐。”说到了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嬴清言笑了起来,语调间多了几分春风拂面的温柔与缠绵。在风中兀自立了一阵,她终于转向了那笼罩在了流火中的宫城。大秦国祚有千年之久,就算如今的秦君再不堪,那股盘桓的帝运和龙气仍旧存在着,并且护佑着宫城的边边角角。
有龙气的庇护,除非是修为通天的强横之辈,要不然很难打破那样的屏障。
宫门深似海,一个人进去有什么用?
也正是这样的倚仗让嬴名封动了念,起了试探嬴梦槐的心思。
可他不知道,寻常道人是进不去的,然而在天罡虎符中的阴兵,却是始帝的战士,是这座宫城不会排斥的心腹亲兵。
可惜就是所忠之人不是这堂皇富丽宫城的主人。
嬴清言笑了笑道:“如果嬴梦槐不来,那我们就长驱直入?”
一直杵着的赵一抬头,终于开了口:“殿下,要是逼宫的话,我们准备得不够妥当。”他看着嬴清言那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模样,忍不住忧心道,“要是嬴名封等的就是这一刻呢?”世家紧逼,嬴名封早已经动念了。今夜这事情实在是莽撞,不管成或者不成,在别人的口中都是大罪。
嬴清言慢悠悠道:“我与嬴名封之间有契书。或许我们年轻的陛下,已经开始懊悔今夜的荒唐了。”
宫城中,嬴名封的确在后悔。
倒不是为了这次试探,而是为了与嬴清言立下的那封契书后悔。
侍从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他豁然开朗,世家那边给嬴清言的罪名怎么比得上她亲手送上来的“造反”?
“或许朕该——”嬴名封自言自语道。
瑟瑟的阴风吹拂着他的脖颈,他忽地出了一身冷汗,人也不知何时跌坐在了龙椅上,怎么也想不起方才拂过的念头。殿中空寂得可怕,好像所有的热闹与喧嚣都消退了,就像那逐渐变得黯淡的烛光。嬴名封眼皮子狂跳着,他猛地站起身,将桌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铜瓶破碎、镇纸落地的声音尖锐而又清晰,划破了那片幽沉。可嬴名封并没有从那股惊惶中走出来。死寂的大殿在那短促的刺响后,显得越发幽沉诡异。
“来人!快来人!”嬴名封掐着嗓子尖叫-
“咚”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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