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无声息地走近看了一眼,见她胳膊下压了张纸,上面乱七八糟地画着很多圈,有的圈着几个被杀官员的名字,有的圈着地点,有的圈着时间。
还不等看得仔细,夏初便抬起了头来,看见闵风后微微一愣,随即呼地便站起了身来,道:“闵大哥,您刚才去哪里了?我喊了您半天您都没出现。”
“回宫了。有事?”
“您知不知道押孙尤梁回京的是什么人?我想去问问他死时的状况。”
闵风想了想,回道:“押送的士兵可能还在河源。”
“河源?是案发地?如果我想见,您觉得见得到吗?”
闵风看了一眼天色,点了点头,“不远。快马一个半时辰便到,顺利的话城门关之前应该可以赶回来,姑娘现在要去吗?”
如此雷厉风行,夏初反倒愣了一下:“那要是不顺利呢?回不来怎么办?”
“不过城墙而已。”闵风不咸不淡地说道,“不会误了打劫之事。”
啧,这功夫好的人真是不一般。夏初轻打了一个响指:“既然如此,赶早不赶晚,大人在牢里一天就多一天危险,现在去就是了。”
“姑娘会骑马吗?”
夏初一滞,想起上次骑马去管阳城的惨痛经历。虽然心里有点打鼓,却仍是咬了咬牙道:“会!我就是把自己绑在马上也得去。”
闵风默然一笑:“蒋熙元好福气,平光门外等我,我去找马。”说完一纵身便不见了。夏初愣在原地,咂摸了闵风的这句话,觉得这寥寥几个字里面包含的信息量真大。
夏初把桌上画得乱七八糟的那张纸揣进了怀里,又收拾了收拾便出门了。到了平光门的时候闵风已经等在那里了,身后站了两匹骏马,一看那模样就比上次夏初骑的黄马要给力。原本夏初还有些打鼓自己不能驾驭,结果跑起来才知道这好马比普通马舒适得多。类似于好车与代步车的区别。
河源位于西京东部大约百里,刚出东灵山不远便是,再过去一段路便是依山的皇陵了。一路平原官道,马跑不费什么力气,但那是马不费力气,人就不一定了。
马好路平,但纵是如此,跑到后半段的时候夏初还是觉得吃力,单一的频率磨得两条腿生疼,直恨自己没有双马靴。可她也不敢叫停,怕停下来腿更疼,磨磨蹭蹭地耽搁了时间。就这样咬着牙一直坚持到了河源,到了目的地下了马之后,夏初两腿一个劲儿打战,都不知道要怎样迈步了。
“还好?”闵风问她。
“挺好。”夏初佝偻着腰,叉着腿坚定地点了点头。闵风瞧了瞧她,递了个水囊过去,倒也没说什么。
夏初喝了几口水,缓了一会儿后才找回两腿的感觉。她把水囊还给了闵风,一边琢磨一边说道:“案发后姚大人已经派捕快来了,我估计十有八九是钟弗明的亲信,府衙的捕快都认识我,我得避开去问才行。路上我就在想这事儿,不知道闵大哥有没有蒙汗药什么的东西,能不能先把他们撂倒了,或者……”
闵风心道这姑娘手挺黑,谁挡她就撂倒谁的路数实在有些生猛。他把夏初的马拴在路旁,反手打了自己的马屁股一下,等那匹马跑开之后才道:“不必,皇上也在查案。”
夏初一下子没能明白闵风的意思,眨眼看着他。闵风把那块腰牌掏出来:“问案理所当然。”
夏初脑子转了几个弯才弄懂,不禁苦笑道:“闵大哥的意思是,皇上现在也在查这几起凶杀案,所以派个御前侍卫来查问合情合理。那么也就是说,这几个士兵由您来问?”
见闵风点头,夏初道:“那我过来干什么?”
“稍后溜进去。”闵风说完转身便往驿站走去。夏初愣了一下,追在他身后几步:“您……您说话也太言简意赅了,好费脑子。”
两人大概布置了一下方案后,夏初便猫着腰往驿站后面走了过去。
闵风进了驿站,那几个府衙来的捕快果然在。他亮了腰牌,御前的身份自然是晃瞎了人眼,把那几个捕快吓得够呛。直到闵风说明了来意之后,那几个人才放下心来,依着闵风的要求腾了间屋子,把那四个押送的兵丁带了进去。
这四个兵丁两个是京畿营的,两个是蒋家亲兵,年纪都不大。孙尤梁被杀之后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现在见御前的人亲自来问了,只觉得大难临头,一个个白着脸不敢说话。
闵风在屋里坐着也不开口,弄得他们更加紧张,好一会儿忽听窗户外面有人咳嗽了一声。闵风动了动唇角:“进来吧。”
紧接着,在几个人讶然的表情里,夏初从窗外利落地翻了进来。进屋掸掸身上的土,扫了眼这四个兵丁,冷着脸道:“看见什么了?”
小兵们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干愣着不说话,有个机灵的回过闷儿来,上前一步猛摇头:“什么都没看见!”他一指闵风,“屋里从头至尾只有这位大人!”
另外三个这才明白,赶紧也跟着点头站了出来,齐声道:“屋里只有这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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