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湛狐疑地看向他,企图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然而他的表现过于平静,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也看不出丝毫外泄的情绪。
“当然。”
泉客一边回答,一边往前跳去,扑通一声落在钟湛身旁。
巨大的水花溅了钟湛一脸。
他瞬间冷了脸,在泉客即将游走那刻,掰过他的肩膀,掐住他的脖子,开门见山地质问道:“什么时候中的枪,刚刚......你就是那条银尾巴的鱼,对吗?”
“不是。”
无视脖子上的那只手,无视那濒死一般的窒息感,泉客摇头,在他怀疑的目光中冷着脸反问,“有证据?”
他的神情过于冷静,眼神中还带着蔑视。
口说无凭,这男人又拿不出证据,能奈何自已?
这样想着,泉客甚至勾起嘴角,挑衅似的,“你可以拿着喇叭,告诉每个人我是人鱼,就怕没人相信。”
他不怕钟湛胡说,更不怕他杀害自已。
在男人的手掐住他的脖颈时,他就意识到这个男人不会真的对自已动手,至少……不会下死手。
因为某种原因,他并没有太过用力,除了最开始那一刻,其余时间都只是虚虚地握住自已的脖颈。
“真有意思。”
钟湛突然松开手,将泉客甩在水面上,按住他的后颈,让他陷入水中喝了一大口水后,才将人捞进自已怀里,半拖半抱地朝前游去。
泉客靠在他怀中,即使没有呛到水,也装模作样地咳嗽起来,咳的满脸泪花才虚弱地搭在他的肩上,侧目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去的鱼尾礁。
一块块平静的礁石,一片片掺杂血液的海水,一条条断臂、断尾……惨烈的、血腥的景象倒映在他的眼中。
入目之处,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这场属于人类与海洋的交锋,海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泉客闭上眼,最后地为这里落下一滴眼泪,祭奠他再次死去的心,祭奠死在枪火下的每一条生命。
“你哭了。”
一只手划开水面往前游动,钟湛却还能抽出时间注意泉客的一举一动。
在看到他眼泪那刻,钟湛有些吃惊,调侃道:“你和湛湛说的不一样……在我弟那里,他的闻人教授形象雄伟,不会难过也不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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