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手抱臂看着他喝。
老二手举着农药瓶子不知所措了,他眼泪流了出来,看着曹娇兰哑声问:“娘,你真的一点不心疼我了吗?我可是你亲生的。”
曹娇兰问:“你跟我断绝关系,去白家当上门女婿的时候想到你是我亲生的了吗?”
老二呜呜大哭,“娘,我错了,我还是个孩子,我不懂事,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再不敢了,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听你的话,你看在爹的份上让我回来吧娘。”
曹娇兰听到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她提醒自己不要感情用事。
又问他:“要是咱家不是越过越好,你还会后悔吗?”
老二收住哭,两眼痛楚地说:“会,我早就后悔了,就是在咱家吃糠咽菜我也不想在白家待了,那不是人过的日子!”
曹娇兰长叹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说罢又转头离开。
这回老二不追她了,他像浑身被抽去了骨头,瘫坐在了地上,敌敌畏瓶子也撂到了地上,药从瓶子口流出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曹娇兰走进崔宏亮房间,说:“走吧,去医院打针。”
崔宏亮沉声问:“外面处理好了?”
曹娇兰硬着心肠说:“处理好了。”
他们收拾好出门的时候,老二还瘫坐在院子里,肩膀垂着,腰佝偻着,瘦得皮包骨头。
曹娇兰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没了她的庇护,她的儿子这辈子就混这么惨。
“娇兰。”崔宏亮递给她一块手绢。
曹娇兰擦擦眼睛,从老二身边经过的时候到底心软了一下,朝他丢下一句:“想回来可以,跟白静静离婚。”
老二身子一哆嗦:跟静静离婚,她怎么那么狠心。
他冲她叫:“她怀着我的孩子!”
“孩子不还没出生吗,再说孩子白家会让你带到赵家?”
老二不说话了,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哥,这里日头直晒,起来回去吧。”
老二转转眼珠子看到面前的人:一个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的女人,两眼同情地看着他。
老二是个爱面子的,在一个女人面前露出这么狼狈的一面很尴尬,立刻起身,拍打拍打腿上的土,垂着头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转过头,艰难地开口:“你身上有钱吗?我没有回去的车费了。”
他来的时候料定用喝药自杀这一招准能降服母亲,所以身上就带了赵小丹给的那几块钱,可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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