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玄清还在,她兴许还能躲在师尊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现在……她在这世上孤苦一人,除了打碎牙往肚里咽,又有什么选择?
她也才十七岁啊。
云止来到宁清书身后,蹲下身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别哭了,以后我给你做马蹄糕便是。”
“孤这辈子没进过厨房,若是做的不好,你可不能”
下一秒,宁清书扑进云止怀里,哭的浑身发抖,“谢谢你,云止……”
“我好恨苍国人,我恨他们所有人……我一点都不稀罕做那苍国公主!”
“可我更恨自己。”
“恨自己认贼作父,恨自己有眼无珠现在才知苍国上下真面目,恨自己……”
话还没说完,男人温润修长的手指覆在她唇瓣上。
云止耐心温柔的安慰道:“过去了,你将现在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好,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你是受害者,你没有错,早晚让欺负你的人都后悔。”
说罢,他抬眸看向远处的日光,眼底浸染无尽冷意,“天亮了,一切都将无处遁形。”
宁清书终于整理好了思绪,“云止,你为我三千同门收尸,做了这三千衣冠冢,宁清书在此叩谢”
她就要跪下磕头,却被云止拦住,“不了,你换个报答方式如何?”
宁清书不假思索道:“愿效犬马之劳!从此当牛做马!”
“……笨蛋。”云止算是服了,他轻轻揉着宁清书的脑袋,“今日好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便不算辜负我此番。”
“牛马有什么好当的?此后做我的小猫吧。”
宁清书并未听出云止的弦外之音,她喜极而泣,铿锵有力的回答:“是!”
“为了师尊,亦为三千同门!此战必胜!!”
她转身就走,徒留身后那位暴君无可奈何的叹气。
直到下山时,宁清书这才发觉天池山脚下站满了晏国士兵。
“你们没睡?”
“是,宁天师失眠,将士们亦心头拧巴彻夜难眠,索性提前热身做了一番训练。”刘将军看向宁清书的眼神里也满是担忧,“末将……不,我们都知道您此行是为了什么,也知道您为何失眠。”
将士们跪在地上,“宁天师,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只待您一声令下踏平苍国!”
闻言,宁清书的鼻腔有些发酸,她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担忧我?”
“不错!”刘将军开口,“宁天师,您在雪灾中挽救了许多人,而这些千千万万的人,也正是千千万万个将士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你救了晏国,更是救了所有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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