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商定,达成共识的时候,两人都在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
萧时歆端起眼前的茶杯,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往唐晓璋那里移去。似乎在犹豫,自己要不要问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迎上她视线的时候,唐晓璋顿了一下,然后出口道:“中午的时候,晓染跟父亲说了你们的事情。”
萧时歆平静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些猜测。
若是寻常的事情,肯定不会让唐晓染出现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有她家里,才能让她总是这样苦恼,进退两难。
直到那天下午下班的时候,萧时歆见到她过来把今天的策划交给唐晓璋的助理时,脸上都没呈现几分寻常下班时候的轻松。
唐晓染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再转向她这边的时候,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笑容:“歆姐,我下班啦啦啦~走,回家。”
……
一路走进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萧时歆的声音在电梯里缓缓响起:“今天中午的事情,我知道了。”
唐晓染背着手,听到她的话,十指忍不住绞了绞,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出点什么,最终又没有词句可说。
然后才低着头跟她说道:“对不起……歆姐,本来早就应该跟爸爸说的,可是害你等了这么久。”
萧时歆看她那双眼睛里都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
忍不住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说出一个字:“傻。”
傻得让她都心疼。
唐晓染捂着额头,却看着她黝黑的双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底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不论如何,她终究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带着她们俩的未来,认真又执着地走出了这一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讯录,唐晓染看着自己爸爸的那个电话,在阳台上迟疑了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按下拨号键。
趁着萧总洗澡的这个功夫,这段时间,她才出来跟自己的爸爸打电话。
因为不想让萧时歆担心她。
今晚的晚餐已经格外丰盛了,每一道菜的调味都非常用心,她能吃的出来,萧时歆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所以哪怕她往前走的再艰难,她也还是得走。
心里酝酿了很多的话,想跟唐志华说,其实萧总是个多么多么优秀的人,比别人看到的还要闪耀,那么那么地温柔,宠着自己,什么好的都捧到了自己跟前……
想用一切美好的词汇,将萧时歆夸得天上有地上没,就是想跟唐志华表达清楚,其实自己和萧时歆在一起,特别幸福。
然而电话接通之后,听到那边的呼吸声,唐晓染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和着眼泪一起掉下来的:
“爸爸,对不起……”
其实爱情本身没有错,她和萧时歆也没有错,唐志华更没有错。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道歉。
眼泪簌簌地往下落,阳台外面的万家灯火在她眼底碎成千百片。
唐志华听到她哭的声音,看着自己跟前的亡妻相片,终于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非她不可吗,不能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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