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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川睡得并不安稳,就被陈小河的来电铃声吵醒了,“喂,小河,怎么了?”
小河那边哭得撕心裂肺,语无伦次的,“……哥,父亲吵架……自杀了……”
“什么?”陈小川惊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简越根本都来不及扶着他,“小川。”
陈小川犹如抓着一计浮木,心慌到惧怕,双眼求救地看着简越,“先生……”
“不怕,有我在。”简越说,“发生了什么事?”
陈小川哽咽不已,“送我去医院,我父亲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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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里,陈元宝一直跪在病床前,沙发上坐着一脸难受的陈小川,陈小河被赶回自己的病房里面,打了镇定剂睡着了。这孩子真的被吓坏了,在看到许芝华满手鲜血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时,他连滚带爬地跑回房去喊陈元宝,再抖着身子打电话给了陈小川。
在公寓的时候,简越大概跟自己聊了一下当年的事情,他心里有底,实在无法想象到一向胆小懦弱的陈爸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陈元宝即使无大作为,在这个角色上也谈不上很好,但也努力着做一个合格的爸爸。对自己和对小河一直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性格。
陈元宝一身都狼狈不堪,额头上还有流着血的伤口,脸被打肿了,他不愿意去包扎,也不愿意去处理,一直守着已经动完手术出来的许芝华。
好在发现得及时,经抢救救回来了一条命,但陈小川看到许芝华左手腕上的那道深伤口,想必当时他是当真的不想活了。
任谁都不好过,能接受的又有谁说得过去,他都忐忑不安等了一个下午,更何况是性格倔强的父亲。如果不是简越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许芝华估计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这十几年来恨错了人。
陈小川闭了闭眼睛,有点不想去看陈元宝。心情复杂到满脸疲惫,更不忍心看躺在病床上脆弱的父亲。
陈元宝跪了快十个小时,不吃不喝的,嘴巴干裂得严重,陈小川有点看不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吧。”
陈元宝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打点滴,带着呼吸罩还在沉睡的许芝华,又看了看陈小川,然后红着眼睛垂头丧气的。两人沉默了很久,陈文宝对着陈小川磕了个很重的头,“陈爸对不起你。”
陈小川抓紧了手,撇开视线不说话。
陈元宝慢慢地抬起头来,哽咽着压低声音,“我当年一直钦慕着你父亲,从高中到大学。你父亲他什么都优秀,人好,长得耀眼,又有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未婚夫,而他的未婚夫也是很优秀的人。我本来打算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就很满足茕。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他未婚夫搂着别的Omega说说笑笑的,原来他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家庭条件都比较好的人。他想和阿华解除婚约,我想说却又不敢说,怕阿华不答应,也不相信我,毕竟我是谁啊?不认识的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跑过去跟人家说你未婚夫出轨了,他会相信吗?”陈元宝自嘲地笑着,实在是有些难看,长叹一口气,“于是我经常跟踪阿华,有时候又跟踪他未婚夫。直到有一天……我发现阿华被人下了药,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本来想着马上带人走的,但是被他未婚夫带人过来看到了我抱着他的画面。我百口难辨,对方也没料到会看到我,一番争吵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和简阳的计谋。他看出来我对阿华有不一样的心思,就教唆我……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就听了他的建议,把人带回去后就……就……”
“就标记了他!”陈小川逼红了眼,定定地看着陈元宝。
“没错。”陈元宝点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陈小川猛然站了起来,咬唇哭了出来,“你太自私了。”
“我知道。”陈元宝两手撑地,哽咽地满脸通红,“是我对不起阿华,是我的自私,我本以为后面好好的待在他身边,照顾他,补偿我所犯下的错。我后悔的,标记了之后就后悔了,可是,可是陈爸没有退路了,真的没有了……这些年我一直忐忑不安,睡在他旁边都会半夜惊醒。只是我没想到你父亲会这么痛恨这件事,在得知你回去简家之后更是觉得,这一天迟早都会来了。”
陈小川瘫坐回去,闭着眼睛无声地落地签。喉咙干涩得难受,双手握拳。
“我对不起你们……”
陈小川咽了一下口水,不愿意去看陈元宝,“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父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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