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则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说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越盯着她,眼神赤裸着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看得少女略带局促地移开视线,他方才轻扯了下唇角,笑意悠悠,说出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都给你舔过多少次了?你输了给我舔一次怎么了?”
“你你你”郗则韶恨不得上前捂了这人的嘴!
多漂亮的一张嘴巴怎么开口尽是些污言秽语!
“你一天到晚脑子里能装点正经事么?!”少女红着脸啐他。
“我怎么没装正经事?我这不是在正经和你商量么?”
裴越应得理直气壮,眼眸漆黑,笑容亦是愈发灿烂,郗则韶甚至能清楚得看到他尖利的犬牙。
论及脸皮厚度,郗则韶自愧弗如,精致的下颚绷得紧紧的,生出了几分恼羞,又觉得有些好笑。
眸光微凝,她鸦翼似的睫羽翻飞了两个起落,抬高下巴,挑衅般开口:“我不觉得我会输。”
“赌就赌,那你说说,你若输了怎么办!”
少年嘴角一勾,闪过得逞的笑意,又飞快收敛表情,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气定神闲道:“我提的赌约是我想要的东西,既然如此……”
“若是你赢了,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如何?”
“我自然不会赖账……”
郗则韶用细如蚊蚋的声量喃喃道。尽管周遭除了她与裴越外,大概率没有会说话的活物,但她还是做不到像裴越那厮那般‘坦坦荡荡’。
“只不过我俩折腾了一天,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我才不要这样子和你、和你”
“这你大可放心。”裴越牵着她,漫不经心地开口,“朕也是很挑剔的。”
郗则韶悄悄翻了个白眼。
你最好是真的挑剔!
-
两人穿林过岭,在被夜色彻底淹没前,找到了一处隐藏在崇山河谷之中的小村庄。
夜色之中,点点灯烛好似飘零四散的星火,点缀山间。借着天边并不算太亮堂的月光,两人得以勾勒出整个小山村的模样。
至多不超过十五户人家,每户仅有一两间小矮房,即使没怎么在民间待过的裴越也能看出,这个村子并不富裕。
郗则韶早就走不动路了,她以一个极为乖巧的姿态伏在裴越背上,小脸贴着他的脖颈,感受着少年温烫的体温和透过衣衫的薄薄潮湿之意。
她向来含着水雾的杏眼半阖着,奔波的疲惫使她又累又饿,若非两人时不时还在交谈一两句,裴越简直要怀疑她已经睡过去了。
少年略加思索,选了一户有两间屋子、院子里还晒了许多蔬菜的人家,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板,郗则韶顺势从他背上滑了下来。
两人并没有等多久,那老旧的门板便“吱嘎”隙开一条缝,稚童脆生生的声音自门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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