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做不得数的啦……”
夜里寒风彻骨,靳琛所剩无几的耐心消耗殆尽,这几天的事情在他脑中回放,锋锐的眼神比冬夜更冷。
“你做的?你让叶云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听这些?”
曲秋远揉揉被拽疼的胳膊,坦然道:“不全是。”
靳琛沉沉盯着他。
“他们也没说错什么,不是吗?”曲秋远笑意不减,声音轻柔,“我不过是加了把火,让它们烧到你面前了而已。”
靳琛蹙眉:“你去找过纪纾?”
曲秋远没有否认。
紧拧的眉头蹙得更深,靳琛语气已然掺杂了怒气:“你逾越了。”
曲秋远看着眼前相处数十年的好友,不由回忆起上一次靳琛发怒是在什么时候,最后竟惊讶地发现没有。
这是靳琛第一次在人前表现明显的怒意。
“不是挺好么,”似乎戴上了微笑的假面,曲秋远看不出真实的神情,“纪纾喜欢你,你现在也知道了,正好去把他追回来……”
“曲秋远,”靳琛目露寒光,“别太过分。”
脸上的笑容微滞,这也是靳琛第一次说重话。
转过身,曲秋远抬头仰望天上的明月:“我只是想帮你。”
“你不是想帮我,”靳琛冷冷打断他,不留情面,“你只是在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
“曲秋远,没人有义务对你的自私负责,我不会感谢你,我和纪纾的感情自始至终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没有下一次,曲秋远。”
曲秋远手指一顿,死死扣住栏杆,无情的话语与咖啡馆中的那天重合。
流云吸满了夕阳,让他羡慕的青年沐浴在霞光里,眼底一片坦荡:“靳琛不会感谢你。”
“即使你什么也不做,他一样会明白,”纪纾说,“我相信他。”
曲秋远低低叹息:“谁说你蠢了,你最知道怎么伤人……”
可惜已没人听他说话,露台只剩吹拂的寒风。
独自站了片刻,手指被冻得僵硬,曲秋远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承认,他嫉妒,他自私,年少时遇见太惊艳的人,辗转多年仍无法忘怀。
他低眼看着清亮的酒液,也许难以割舍的只是心中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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