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棠无辜地看着他,声音依旧温和:“这支笔是我母亲找人定制的生日礼物,独一无二。”
谢老师抿着唇,垂眸不敢看他,双手握成了拳头放在膝头,“我……我……对不起,我……”
他“我”了半天,结结巴巴,几乎要掉出眼泪来。谢老师心底走马灯,一会想着拿钱封学生的口,一会儿想着要从这个城市搬家,思绪彻底混乱,自然注意不到韩棠注视着他的幽深双眸。
“老师,您冷静点。”韩棠安慰道,握着谢老师腕子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他的身侧,谢老师抬起头来,泪眼汪汪。
“你……为什么?”谢老师啜泣着追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质问什么,另一只手去擦眼角泪花,却反而揉得愈发红。
“这是我的账号。”少年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到了个人主页,又翻转屏幕,谢老师透过湿漉漉的睫毛缝隙去看。
【H】
【关注用户(1):CC】
视线再往下移,便看到他在唯一的CC直播间已经打赏到了榜二。
“我想打赏到榜一的……可是……”说到这里,韩棠有些烦躁,到底还未经济独立,而CC直播间的榜一一掷千金,远远超过学生所能负担。
“……你,你……”谢老师脸色在红白间变幻,终于闭上眼去,好像这样就能从这般尴尬的境地里解脱出来。
“刚好,我一直想问,老师认识榜一吗?”韩棠问道,依旧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十足礼貌,十足温和。
“我不认识……”谢老师回答着,抬起手捂着眼睛,又要掉眼泪了,“你怎么能……我,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说……我……”
韩棠放心了。
他抬手握着谢老师的手腕,掰开,目光盯着面前人湿漉漉的可怜眼眸,“老师,我给您看这个是想告诉您,我一直把CC当女朋友。”
“做我一个人的CC吧。”
“……”谢老师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不对的……”他透过睫毛看着面前学生的表情,鬼使神差地问:“如果我不同意,你会告诉别人这件事吗?……你,你会吗?”
韩棠看着他,微微歪过头,少年人清澈干净,就像青春偶像剧的男主演,他点点头,翘起嘴角,说:“我会。”
高三课业繁重,自习课,韩棠举起手来,向巡查老师示意要去卫生间。
品学兼优,挑不出一丝毛病的三好学生,自然没人怀疑他要偷懒,老师首肯让韩棠离开。
韩棠掏出手机来:“CC,你到了吗?”
对方迟迟没有回答,少年脚步轻快,转身下楼时宽大的校服被吹得飞起,青春洋溢。
S高的卫生标准极好,卫生间也干干净净,空气里一股清香,男厕最里间大门紧闭,这会儿是自习时间,一片安静,无人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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