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梦见自己成了一缕孤魂,漂泊无依,眼见大齐危难之际,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死伤无数,小生却束手无策,什么都做不了。”
诸葛渊心情沉重,话亦说得缓慢,听得李火旺心头狠狠一跳,只觉得这话说得含糊其辞,不管是幻觉消散之前亦或是之后,都能对得上。
诸葛渊又道:“可惜梦里之事太过模糊,醒来时已经不太能记住什么了。”
李火旺:“那就好……我的意思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诸葛兄你就是太担心大齐了才会梦到这些,像这种没什么道理的噩梦记住也是坏心情,你说是吧?”
诸葛渊摇着扇子,看着李火旺好一会儿,不知想的什么,最后扇子一收,笑了:“李兄言之有理,小生受教。”
李火旺不认为是自己这话说服的诸葛渊,但眼看诸葛渊也没有再琢磨追问,心里虽然烦闷,但多少也松了口气。
诸葛渊摇了摇扇子,岔开话题道:“今日的课题便由小生来做,李兄觉得可好?”
李火旺心里正乱着,闷声道:“不好。”
诸葛渊伸出胳膊:“小生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也不好。”
诸葛渊意味深长地道:“李兄,言而无信非君子啊。”
李火旺心想我他妈的算什么君子,但昨天自己确实输了,没好气地道:“不好归不好,我又没拦着不让你选。”
诸葛渊哦了一声,也不客气,转头去选课题,不多时抱着箱子回来了。
崭新锋利的一盒五金店现采现卖的钢钉和足斤足两的铁锤,另附消毒用具创可贴等。诸葛渊仔细检查工具,钉子与铁锤敲击,声音清脆悦耳。
“李兄?”
李火旺心情沉重,秉着速战速决的宗旨,揣着一颗杀了十年鱼扫了二十年雪的心,试图将诸葛渊的脸替换成任意路人或仇人,比如……红中?
诸葛渊看着架势十足,不像是要给自己钉钉子,而是要直接给他个了断的李火旺,适当地咳了咳嗓子。李火旺回过神,一口气卸下去,再凝神片刻,使自己尽可能变得冷漠无情,但不要太过头。
能否顺利一次搞定本课题,除了李火旺手法是否到位以外,工具也很重要。钉子还有许多,李火旺也没打算客气,拿起一枚立在桌上,找准了位置就是一掌拍下去,钉子自虎口稳稳穿过,血流当场,李火旺面不改色。
诸葛渊猝不及防愣在原地,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握住李火旺的手,生怕他再做出什么离谱且要命的事儿来。
“李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火旺理所当然地道:“我就是试试好不好用。”
诸葛渊苦笑:“那也不必如此。你这……唉。”
李火旺没有再解释,诸葛渊也没有追问什么。用钳子拔出铁钉扔进垃圾桶,虽说是贯穿伤,血却没有流出多少,上了药,诸葛渊正要缠绷带,李火旺却抽回了手。
“等下还要给你钉,这样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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