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2页_《好聚好散》_徐丹颖陆河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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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尽力了。」

他看过医疗片，本以为是最笼统的台词，原来都不是剧本。面对家属的指责和谩骂，千言万语也只剩这一句毫无温度的话。

「尽力？我就这麽一个妈妈，人没救回来有个屁用！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医药费，家里有小孩要养，谁来还？你吗？你们医生不是都赚很多钱吗？你要来帮我们还吗！」

大叔字句咄咄逼人，围观的群众愈来愈多。家属吵闹在医院向来不是稀罕事，但仍旧影响所有医疗人员的心情。

「我想问您，您陪您母亲来过医院几次？」对方没答上话，男人平静的公布答案，「两次，第一次带她来挂号，今天是第二次。」

一旁的护理长制止他，「程医生，别说了。」

大叔将目光移往男人平静无波的脸庞，他认得他，时常来巡房，与多数医生不同，男人的气质冷薄，抿着脣，没有其他医生的热情和健谈。

他很少与病人攀谈，查房于他而言就象是一件例行公事。正因为如此，部分病人十分畏惧他，遇见程医师只有听话的份，即便男人从未对任何人彰显情绪。

「如果您能多关心您母亲的身体状况，别因为嫌麻烦而不做定期追踪，甚至不愿意陪她来医院，就让她一个老人家独自转车北上。」男人抬眼，浅眸貌似看穿了男子心之所想，「我体谅您生活也许有很多难言之隐，那也请您体谅我们医疗人员也是夜以继日的照顾病人。」

「您认为我们怠职这一点，我无法苟同。」

一旁的医护人员暗自拍起手。

院内都知道，他们的程医师长得好看是其次，在同龄间他的学术位居第一，专业度也是历届住院医师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就是个性寡言冷峻。

受人当众羞辱，大叔恼羞成怒，拍了一声桌，紧接着疯狂叫嚣。「你是主刀医师吗？是你吧？就是你把我妈害死的！就是你吧」一旁的男护理师没扯住人，对方酒劲上来，力气比普通人大上许多，举起脚边落下的氧气钢瓶就往男人的身上砸。

一瞬间尖叫四起，男人身旁还站着其他护理师，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他来不及闪躲，直接上前用手臂挡下钢瓶，防止其他人受波及，铁制的卡楯割破了他的皮肤，瞬间血流满臂。

大叔失去理智了，意外瞥见桌边的美工刀，伸手抓起就往男人身上刺。「我妈不是我害死的不是」

「程寻！」

熟悉的声音令男人微顿，感受到自己被人紧紧抱住，对方用着肉身护着他。他很快地反应过来，翻身转而将女人护在怀里，感觉到衣角被勾破了，没有疼痛感，他却异常紧张。

众人以为临危不乱的程医师此时慌得手足无措。

涌上前的警察将大叔按在地，美工刀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铿锵声，没伤到人，却让在场所有人惊魂未定。

众人第一次见喜怒无形的程医师动了情绪，搂着怀中的女人，音量都大了。「妳不知道危险吗？看不见他拿刀吗？这麽跑过来，妳以为妳是谁！」

「妳到底以为自己是谁！」

他刚下手术，开刀服都没来得及换，上头还有血迹，他嫌脏，不愿让女人抱，准备推开她的举动却在感受到衣襟上的溼热缓缓收了手。

徐丹颖哭了。

「怎麽了？受伤了吗？」程寻紧张的按着女人的肩，仔细检查，没有外伤，可是徐丹颖哭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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