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雪点开了屏幕,把文件发送到端木循的邮箱里:
“看邮箱,你应该能明白。”
电话中,端木循的轻笑声裹了些电流杂音:“明白什么?这么晚,林公子可别给发奇怪的东西整蛊我,我胆子小得很。”
林如雪没有说话,但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似乎是端木循在查询邮箱。
他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起初,端木循的声音有些惊讶:“哎呀,原来那地方发生过事故?”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话筒那头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伴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林如雪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这是真的吗?”端木循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颤抖不已。
林如雪“嗯”了一声,犹豫片刻后发问:“你怎么看?”
“我早就知道父亲不是什么好人,”端木循的语气突然变得森寒,“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甚至连那些孩子也没放过......”
林如雪心底巨石落地,心道“还好没有找错人”。
“好在你没睡,不然我今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他低声说,“可是,即便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亦是无能为力。”
林如雪越说越沮丧,对着端木循,他竟将自己所有的无力感都一气倾诉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这么信任端木循,或许是因为,他们彼此共享了同一个重大的秘密吧。
“无能为力?”
话筒那边,端木循突然笑出了声,
“既然我知道了,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林如雪的心脏猛地一沉,急忙问:“你想做什么?”
话筒那头的人没有回答。
林如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抓起手机喊道:“不!你不要去找你父亲对质!他不会承认的!他那么冷酷无情的人,知道你已经知道真相,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知道的,他甚至能对你做出什么!到时候,你轻则被逐出家门,重则性命不保!”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林如雪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然后,电话在一阵清脆的“嘟嘟”声中被挂断。
林如雪目光呆滞地盯着手机屏幕,双手微微颤抖。
他急忙回拨,却被告知“对方已关机”。
一股强烈的恐慌在他心头升腾,他颤抖着接连不断地点着“回拨”,话筒里传来的始终是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直到手指麻木,他才无力地垂下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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