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好像有小玻璃掉到地上,清晰而细微的炸裂开,连同所有情绪都倾塌,摧枯拉朽般摧毁理智。
11
来不及穿鞋了,趿着个拖鞋,胡乱套了个长袖。出了宿舍蒋致就开始后悔了,拖鞋不方便跑,跑几步就要掉,不雅观,没形象。
他第一次觉得从宿舍到学校门口那么远。
他们学校在门口有种植银杏树,在十月里灿烂的黄,顺着氧气落下来,在黄昏里像凋零的霞光同他们吵架那天的天气很像。
时间漫长,跑着走着,也算是到了校门口。
蒋致看到了宋瑜。
12
宋瑜背着双肩包,穿着雪青色的长袖,外面松松套着黑色的外套,约莫等了很长时间,肩膀上落了银杏叶子,垂着眼看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仅仅是这一眼,蒋致忽的想起了很多。
他和宋瑜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啊,秋天的开学季,不过那天更燥热,宋瑜穿的单薄,湿了汗能看见隐约的肉色,笑起来好像眼睛里也是湿漉的。
一切好像都没变过。
13
就这么见了面。
明明很想念的,见了面,宋瑜却说不出话来,他攥紧了书包带,微仰着头看着蒋致,说:“……我来找你。”
蒋致生硬的伪装着冷淡:“找我干什么?”
“我、这两天,社团里面有很多事情我一直想来找你的,但到今天才有空,我、我坐公交车来的,”宋瑜说的结结巴巴,额头都急的出了汗,“我想见你……”
蒋致说不出话,宋瑜的紧张太明显了,反倒衬得他跟洪水猛兽一样。
“见我干什么?”蒋致轻声说。
“我……”宋瑜看向他的眼睛,明明只是四天没见,他却觉得恍如隔年,他抿抿嘴唇,说,“我想你了。”
14
学校门口并不适合谈情说爱,旁边阴暗的小巷子大抵更适合讲不敢说的话,地面有乱扔的垃圾,压扁的可乐罐,关东煮的盒子,他们站在角落。
宋瑜喉结动了动,试探的抱住他,柔软环住蒋致的脖颈,微微踮起脚,蒋致身子僵了下,却并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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