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写,”他抬眼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下课,“回头抄许容的。”
于是这十分钟,蒋致一直没有放开他的手,在课桌下,他们是最隐秘的放纵,手心沁了汗,发热,宋瑜的手也跟着暖起来,他忽然也不舍得放开蒋致。
下课铃声响,许容收拾书包,看向他们:“要一块回宿舍吗?”
“我还有不会的题,”蒋致睁眼说瞎话,面不改色,“我和老幺再讨论一下,老二你先走吧。”
于是教室慢慢空了,宋瑜扫了眼,没看到方野,方野大概走了。蒋致说:“回宿舍吧。”
回去的路上,蒋致买了份水果捞,递给他,宋瑜说:“我吃过晚饭了。”
“让你吃你就吃,”蒋致手揣兜里,“哪儿这么多废话?”
回到宿舍,蒋致随手把书包扔到上铺去,问:“方野呢?”
许容说:“他去公共浴室洗澡了。”
六月份了,天气的确热,宿舍里开了空调,蒋致说:“你在这儿吃,我去冲个澡。”宋瑜应了声,蒋致跟把他当小孩儿一样,什么都得给他安排好。
宿舍门忽然敲响,男生探头进来:“叫你们舍长出来一下,宿管老师找。”
蒋致在洗澡,许容于是站起来,对宋瑜说:“我去吧。”
宋瑜点点头。
宿舍一下子空荡下来,他能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哗啦,还有空调的风声,宋瑜搅着水果捞里的酸奶,盯着红艳艳的樱桃肉,清凉的水果甜香与奶糖味儿缠在一起,空气好像都黏稠起来,流动得缓慢,他被困在里面。
宋瑜垂下眼,胸膛起伏,忽的站起身来。
·
浴室里热气蒸腾,白色的,跟水墨画里的大片留白一样,水流清明地溅到地面上,蒋致裸着身子站在花洒下,明朗的眉眼都带着水,他捋了把湿发,关停了水,去够架子上的白毛巾。
门就在这个时候开了。
宋瑜光着脚走进来,关上了门,他的瞳仁颜色是黑的,沾上了水雾一般,湿漉漉的。
蒋致愣了下,“你怎么……”
宋瑜克制住慌张,强装镇定地看他:“你洗完了吗?”
宋瑜站在那儿,他生得漂亮,少年人独有的青涩,碰着了情欲便显得殷红,这白雾是水墨画的留白,他才是浓墨重彩,宋瑜抬手,慢慢地去解开校服的纽扣。
“如果没有的话,”他说,“我们一起。”
第23章 5-4
5-4
蒋致的喉结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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