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棠看着他,也没有说话,瞧他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肚子上,她笑了笑,干脆抓着他的手放在上面。
几月不见,君砚璟倒也没什么变化,风骨铮铮,姿容依旧惹眼,眉目深邃,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如曜石,紧紧凝着她腹部,掌心轻轻抚摸。
“棠儿,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云婧棠之前的忧郁烟消云散,她有点儿想起来,便抬起手,让君砚璟扶着。
君砚璟先行起身,然后把云婧棠小心翼翼扶起来。
“抱抱~”云婧棠张开手臂,君砚璟怕挤着她肚子,慢慢从身后抱着她,手轻轻落在凸起的小腹。
抱着没一会儿,云婧棠忽然觉得下腹有些疼,抓紧他手腕:“夫君,我肚子疼……”
她呼吸变得急促,声音也微弱。
“来人,来人!”
君砚璟抱起云婧棠快步朝屋内走去,琳琅赶紧去唤太医与稳婆,这个时间肚子疼,八成就是要临产了。
没一会儿,云婧棠额间铺着一层薄汗,靠在君砚璟怀里,在强忍着不适,发出浅浅嘤咛声。
君砚璟心揪成一团,用丝帕给她轻轻擦拭汗水,一边又温声安慰:“我一直都在,不怕。”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应该是要生了,您先出去吧。”
“夫君,你先出去。”云婧棠咬咬牙,还是准备推君砚璟离开,琳琅过来陪在她身边,准备替代君砚璟现在的位置。
“棠儿,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云婧棠学过医,她知道女子生产会有极大危险,她不想让君砚璟待在这里浑身煎熬。
“出去,不然我真的生气了。”云婧棠的头从他怀中离开,一阵阵痛席卷全身,她抓紧了被单,声音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
君砚璟还准备说什么,但看棠儿这般忍耐,根本不敢再喘气,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得被迫被佩瑶暂时请出去。
几个有经验的稳婆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侍女做事,层层叠叠的珠帘阻挡了君砚璟的视线,可他不聋,也不瞎。
铜盆中端出来的血水与里面传来的痛苦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如万千寒刀银刃剜割他的心脏……
“棠儿。”君砚璟双手握紧,在外面踟蹰了两刻,实在忍不住了,面对众人的阻拦,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棠儿。”
他的手微微颤抖,还是进来了,坐在床头陪着她。
佩瑶主动让位,君砚璟紧紧牵着云婧棠的手:“我还是想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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