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问:“能空出多久呢?”
“一周?两周?也许可以,那一个月,一年呢?”夏安年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身后的谢寂。
谢寂对上夏安年的视线,像是没反应过来,有点迟钝地问:“什么意思?”
夏安年踩着地上的石子,很平静地说:“我打算在这边学习。”
“学习?”谢寂问,接着说,“学习是件好事,你学呗。”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可能还会在这边定居。”夏安年说。
“谢寂,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我们其实,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谢寂像是预感到什么,眼眶倏地红了,沉默了三五秒,才开了个玩笑:“怎么不是呢?我们都站在这里,怎么,难不成你还是外太空来的星际移民吗?”
夏安年却没有理会谢寂的玩笑:“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而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你可以习以为常地把联姻当做一种手段,可说我保守也好,说不思变通也罢,我做不到。”
“联姻对我来说,就是构建婚姻关系,就是组建家庭。”
“这样观念上的差异还有很多。”
“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财力物力,可以随时随地找到我在哪里,了解我做了什么,身边有哪些人,甚至你还可以干涉那些人的决定。”
“你把这种干涉,定义为‘喜欢’,并将调查我的行踪,定义为‘追求’。”
“可是谢寂,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感情是正常的吗?”夏安年最后问。
谢寂要想找到夏安年,几个电话,亦或是几条消息即可。
这对于谢寂来说,也许只是方便,可落在普通人身上,其实是相当可怕的。
谢寂可以随时随地打乱夏安年的生活,夏安年只能被迫接受着所有的变故,夏安年承认,这让他不安。
最开始,夏安年也以为,只要谢寂意识到喜欢,他或许就能原谅对方,可真的走到这一步,夏安年却发现,自已做不到。
那些他曾经被迫打乱的计划不允许,他曾经受的伤也不允许。
他跟谢寂之间的问题,从来不仅仅是几次嘴硬,更是因成长环境不同而产生的观念差距。
而这种观念差距带来的不确定性与不安全感,才是彻底击溃夏安年的利箭。
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夏安年说:“谢寂,你回去吧,真的。”
“我们早就该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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