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利威尔放下了手中的汤匙。他没有胃口了。
「可在外人看来不是那样。」他听见自己用从未有过的冷淡声音说道,「卡俄斯,你今天的行事也过分鲁莽,完全算不上冷静。」
第0336章326 谎言镌于宵色锁链(下)
「……您说的是。」
少女没有反驳他的话,诚恳而谦卑地点了点头:「但我承诺他,会救他的母亲一命……现在事发突然,我希望至少要尽到必要的义务。」
「如果只是人道主义的关怀,那我当然没有拦着的理由。」谢利威尔淡淡地说,「但你要记住,卡俄斯小姐。工作才是第一位的。」
「我明白。我会尽快找到『信物」的消息。」卡俄斯垂着眼起身,「您慢慢吃。」
少女没有迟疑地离开了,将谢利威尔一个人留在空空荡荡的食堂中。
他对着几道没怎么动过的甜点,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谢利威尔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些入口即化的珍馐是如此难以下咽,味同嚼蜡。
●
下午六点,东区,「午夜把戏」。
「拍卖场的『信物」?」
朱利安削冰块的动作一顿,语气有些怪异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卡俄斯点点头,「无论有没有线索,别泄密。我会知道的。」
她当然不是危言耸听,凭她的语言学派造诣,在朱利安泄密的一瞬间就让对方死于非命,也不过是几句咒言的事。
朱利安笑了一声,比了个数字:「不用质疑我的职业水平。这个价格,两天后带来店里,只收现金。」
他从柜台内部取出一只冰锥,在冰块上刻了几个字,位置过分偏僻,头顶的吊灯照不到,卡俄斯望了一眼,没有看清他写的东西。
「不用这么麻烦。」她说,「我设下了隔音法阵,你放心说出来就是了。」
朱利安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长刘海将眼睛遮盖得严严实实,但卡俄斯明确能感觉出他在看自己冰块在他的手中旋转,折射出漂亮的弧形和结晶般剔透的断面,稀碎而朦胧的光影覆盖上他的脸庞,呈现出迷蒙且梦幻的美感。冰锥切割冰块,发出刺耳的动静。
他将冰块包裹在米色的柔软擦拭布中,在吧台上轻轻一推,将其推到了卡俄斯的面前。
「不是交易的内容。」朱利安说,「初次光顾,送你的礼物。」
卡俄斯掀开布料,看了一眼,那上面刻着一串数字,「」,可她左看右看,也没明白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只能直接开口询问。
朱利安挑了挑眉:「那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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