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窍莫名觉得他很疲惫:“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许沉舟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担心?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有点棘手的小麻烦,已经处理好了。”
温窍放下心来:“已经很晚了,你今天不用来医院了。”
想了想,她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今天有吃药,也做了化疗。”
许沉舟夸她:“很快就要准备回京都了,到时候你也要像现在这样听话,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听到京都这两个字,温窍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抗拒了,两个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达成了一种同样的默契。
等病情稳定一点了,就回京都。
挂完电话,温窍喝了点水,总算能安心睡了过去。
许沉舟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月色如一层薄薄的纱,笼罩在整个房间。
温窍睡着后很安静,和她平时略显清冷的脸不一样,熟睡时抱着被子,睫毛安静低垂着,整个人格外乖巧。
他浑身带着伤,像淋雨后回到巢穴的小动物,对温暖的地方有着与生俱来的依赖。
“温窍,想要保护一个人真的很难吗?”
“我当初选择做医生,是因为我母亲得了病,我想只要我足够厉害,就一定能把她留下来,可后来我发现,不是所有事只靠努力就能如愿以偿的。”
“但是人总会贪心。遇见你之后,我又开始一厢情愿地妄想留下一个人了。”
只有在温窍睡着的时候,许沉舟才敢将那些埋藏已久的话一点点说出来。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
“不是一厢情愿。”
第十七章
许沉舟一怔,竟然有些发抖。
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开灯,怕让温窍看见自己一身的伤。
最后他只能轻声说:“你都听到了?”
“其实在你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温窍把勾住他衣角的手放下,下一秒,她闻到了一股不算浓烈的血腥味:“许沉舟,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她很着急地要起来看,被许沉舟按住了肩膀:“没事,一点小伤。别动,让我静静地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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