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师父终于从那一侧爬了上来。
等到把驾驶杆和脚蹬还到师父手里,张栋国颤巍巍缩回座位,发现自己因为高度紧张整个人都在不停抖,仿佛痉挛。
插在胸口的那几朵花早就碎得不成样子了,烂成一团。
张栋国立刻瘫软在座位上苟延残喘:“师,师父……”
“做得很好。”
尤逸思在他身边操纵着飞机,平静地说。
但他听出了夸奖和一丝欣慰的意思。
张栋国差点想哭了。
她驾驶着直升机降低高度,慢慢逼近地面,停了下来。
一切熄灭关停后,她拔开安全带,转头看见张栋国正在举着袖子疯狂擦眼泪。
擦了半天,好像嫌脏,还揪下两片胸前的康乃馨花瓣,捂住鼻子擤了下鼻涕。
尤逸思刚张开嘴就被他搞得沉默了片刻。
过了会儿,本来以为张栋国能正常下来了,没想到他脚一缩,侧着卷在座位上,抽着满脸褶子哭起来了。
尤逸思:“……”
他面无表情地抖动着嘴,一脸劫后余生的无望,两眼放空,开始含愤地颤抖着念:“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千……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他越念越悲愤,越念越伤感,最后猛地回头:
“痛,实在是太痛了。”
尤逸思闭眼呼出一口气,睁眼推门下机。
张栋国当即伸腿从座位上弹起来,扯掉安全带跳下去,赶上师父脚步!
“师父,师父!”
“我就想到这词念得不对你别生气呀!”
“我文化水平有限!师父!”
“行了。”尤逸思停下来,张栋国差点没收住撞上去。
接着就看见师父脚步一碾,转过身,说:“你过关了,minos,正式欢迎你的加入。”
她伸出手,身后背着光,神情甚至带着一点笑:“你好,新特工张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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