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来平视他,眼眶发红:"愿愿,如果爸爸想带你去很远的地方..."
他愣住了,下一秒,这个四岁的孩子摸了摸我湿透的衬衫。
"爸爸又受委屈了是吗?"
"我愿意的,但是..."他从枕头下抽出一张画,"我想把这个送给妈妈再走。"
画上是三个火柴人,高个子男人牵着小孩,女人那半幅被反复涂改过很多次。
角落写着"母亲节快乐",日期是昨天。
"好,我们去送给妈妈。"我抱起愿愿,他的眼睛瞬间亮了,"然后永远离开这里。"
第3章
可我没想到,这一个礼物都没能送出去。
我抱着愿愿刚踏进别墅,程屿就冲过来抢走了那幅画。
"什么垃圾也敢往家里带?"他当着孩子的面把画撕得粉碎,"滚回你们该待的地方去!"
"小贱种,温茵才不是你妈!她有自己的孩子。"
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愿愿从我怀里滑下去,趴在地上捡那些碎片,小手抖得厉害。
"程屿!"我一把揪住他衣领,"你他妈找死!"
"怎么?"程屿笑得狰狞,"怕你儿子又哮喘发作?昨天那杯饮料味道不错吧?"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愿愿对芒果严重过敏,喝一口就会窒息。
"你故意的?给他喝了什么?"我拳头砸在他脸上,听见鼻梁断裂的脆响。
程屿抹着鼻血还在笑:"放心,死不了,就是让他长长记性。"
"住手!"温茵从楼梯上冲下来,一把推开我护住程屿,"沈沉你疯了吗?"
愿愿捧着碎纸片想给她看:"妈妈,这是我画的..."
"谁让你回来的?"温茵看都不看那幅画,"一点规矩都没有!"
孩子的手僵在半空,纸片又撒了一地。
"温茵,"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个人渣给愿愿喝芒果汁,他要杀了你儿子!"
"胡说八道!"温茵检查着程屿的伤势,"阿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根本不知道愿愿对芒果过敏!道歉!"
程屿突然惨叫:"我鼻子好像断了,好疼..."
"沈沉!"温茵抬手就扇过来,"我再说一遍,给阿屿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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