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如此?”
“我想爱你,想娶你,可你不会给我机会。
那时我之所以找你解蛊,是想活着回到晋国为我母妃报仇,找到无辜的你身上,很抱歉。而今大仇已报,我这条命,还给你,也是应该。”
即墨无彦语气淡淡的回答她的疑问。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想回沈家,只想与你再不相见。”
杀了他,于她没有半分好处,反而会惹上祸端,从此也不会太平。
她只想回去沈家,与沈景初好好过日子,抚养长生长大,给祖父尽孝。
“我不会放你走,除非我死!”
即墨无彦听到她提沈家,瞬间变得偏执,语气也凌厉几分。
“当年的事早已过去,俞司尧和时琳琅也早已死去,如今活着的是即墨无彦和沈琳琅,你有你的帝王之路要走,而我只想回沈家过自己的小日子。你就放我和我的孩子离去,可好?”
他们早已转变了身份,为何还要想着过去的事?覆水难收的道理,他懂,却装作不懂。
“帝王之路?为走上这条路,我付出了太多,只是想让一些人空欢喜一场,得到恶果,可我并不想一直走下去,皇权让我觉得痛快,更觉得恶心。至于你,沈家?你是想回去找你祖父,还是那沈景初?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依恋?”
他想活着,却太多人不想他活着,蛊毒在身,不解蛊死路一条,可是只要一想到晋国的那对母子,还有他的好父皇,他即使身体痛苦万分,也一直咬牙坚持,他想活着,活着看他们得到报应,凄惨死去。
至于琳琅,他算计她,也在害怕她,算计她心甘情愿帮他解蛊,害怕自己不可控的感情。
那几个月,看到她便会心生欢喜,总想知道她在干什么,对她格外的有耐心,总会有所错觉,她真的是他的夫人,聪明灵动又有些胡搅蛮缠,让他无可奈何。
只是每半月一次的解蛊,让他瞬间清醒,他不过是个在算计她的卑劣小人。
他恨那些人,同样也瞧不起他自己,他与他们有何分别?
只是解蛊一旦开始,便如开了弓的箭,再也不能回头。继续,他能活,停止,他们都要死。
登基近两年,晋国所有的仇恨,随着无数的死亡,都已落下。
他每年都会去大梁,脑中总是在幻想,他的琳琅仍然在大梁等他回去,等他在别庄下棋练剑,等他陪她玩乐,等他一起去浮玉山看日出日落。
只是脑中的那些画面,终是只有他一人去做。
他本想解脱,于是这次来大梁,想在和她满是回忆的别庄里安静死去。
却不想在那之前看见了她的孩子。
他悔了六年,念了六年的人早已和人生了孩子,如今又和另一个男人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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