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装着一堆破烂的小纸箱,被他带着,从一套房子,到另一房子,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跨越了时间,距离。
这些毫不起眼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扔掉的东西,仍然在他身边。
“生日快乐,裴时璟。”
“平安夜,希望你平安。”
“下个圣诞节,我们也一起过吧。”
阮嘉梨静静地蹲在那里,看她从前的字迹浮现在已经泛黄的纸面上。
感到一种难言的情绪。
几次深呼吸后,她看见了藏在一堆纸页角落里的小玩偶。
……是她曾经打着手电筒,穿越一整条长街,找了一遍又一遍的小熊玩偶。
被开膛破肚藏进的摄像头已经被取出,被人一针一线地缝好了小熊的肚皮。
技术不算熟练,但针脚规整细密,一针一线都是他亲手补好。
有些地方伤口太深,棉花都跑了出来,肚皮凹下一块,干干瘪瘪,显得分外可怜,被人在衣服上加了个口袋。
小小的口袋四四方方,刚好挡住那一部分缺陷。
阮嘉梨连呼吸都有点抖,轻轻伸手去碰。
是真的口袋。
小玩偶的小口袋里,藏着一张小纸条。
泛黄,折叠得规规整整,几乎没有展开的痕迹。
年级第一名屡屡登上展示台的花体字,也分外熟悉。
不知道哪一年,优等生在寂静的夜里,一点一点将小熊缝好,补上口袋,再在口袋里的小纸条上写下这一句话。
“I love you more than life itself.”
我爱你胜过爱生命本身。
一句来自许多年前,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看到的告白。
十四岁,他送她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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