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如果他不愿意,他想让我留下来,就不走了吧。
半晌后,李青序蹲在我的腿边。在只有我与他存在的空间里,在湿漉漉的触感与温热的呼吸里,他靠着我的膝盖,声音发哑。
“我不想让你走,你别不要我……”
我很少拒绝他的要求。
这次也是。
7
“有惊喜!”李青序神神秘秘地把我按在沙发上,“你闭上眼。”
我听话地闭上眼,然而眼前传来温热的触感,是他又按住了我的眼睛,凶巴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看。”
“……真没有,”我无奈道,“我不看。”
眼前漆黑一片,只能听得见窸窣的声音,我听话地没有睁开眼,直到覆盖的手拿开,李青序说:“你睁眼吧!”
我睁开眼,目之所及是一枚放在红绒方盒里的素戒,银白色在灯光下折射。李青序的眼神飘忽,盯着旁边的沙发枕也不看我,别别扭扭着:“拿着吧。”
“是给枕头吗?”我把沙发枕抱过来,捏着两角晃了晃,问枕头,“你要吗?”
李青序这才看向我,脸颊通红,索性也不同我瞎掰扯了,拿过我的右手就往无名指上套,或许是太紧张,手抖得厉害,好几回才套了进去。
那枚戒指带着他的体温,因而并不冷。
“我这学期拿奖学金了,钱不够买金的,就只能买了枚银的。这个样式如果你喜欢,我明年努力给你再买一个带钻的,”李青序小声说,“你之前不说过嘛,喜欢一个人会想和他结婚。咱俩又不能结婚,但戴个戒指肯定可以的。”
他深吸了口气,看向我的眼睛,轻轻说:“我最爱你,真的。”
这句话是我告诉他的。李青序所有爱人的技巧,都是从我这里习得,而我是他唯一的实践对象。
手指拢了又展开,我盯着那点银色,忽然抬头问:“你要不要也闭一次眼?”
李青序茫然地眨眨眼,突然睁大眼:“你也有?”
“不告诉你,”我卖弄玄虚,“你闭眼就知道了。”
李青序闭上眼,眼睫不老实地扑闪,明显很紧张,睁开眼时甚至没忍住说了脏话,很震惊地抬头看我:“你也买了?!”
是一枚相差无几的素戒。这并没有提前通过气,我也没有看过他的购买记录,但在某些时刻,我的确和他会有难言的默契。
我说:“本来想过生日的时候给你了。现在没有生日礼物了,怎么办?”
李青序眼睛逐渐红起来,安静地看着我给他戴到无名指上,突然撞进我怀里真的是撞,肩膀都撞得发疼,他坐在我腿上,柔软可爱,头埋在我肩窝里,隐约能听到抽鼻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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