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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2页)

宋了知为叶灵犀松了一口气,思索片刻:“那就直接去叶家吧,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去我爹娘墓上看看。”

他有近一年没回来了,爹娘墓上一定生了许多杂草,自己也该去打理一番,为他们尽尽孝道。

宋了知父母自然不像阮云昇那样,建的陵墓比皇陵还要奢豪,只是于半山腰修了两个小小的坟包,不过还算干净,只长了一点儿杂草,可见往年都是有细心打理过的。

阮雪棠对这种事不感兴趣,远远站在一旁,看宋了知忙上忙下。

积雪乱草已被清理干净,宋了知将他去镇上买回的香烛纸钱摆在墓前,轻声道:“爹娘,是孩儿不孝,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你们。”

宋了知过去在村里可谓是人见人嫌的存在,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时候的他经常跑到爹娘墓旁,与地下的父母说说闲话,仿佛也就不那么孤独委屈了。

他随意聊了聊自己的近况,忽然羞赫笑道:“你们看见那边站着的人了吗?娘,这就是我用你给我存的那些老婆本找回来的媳妇,他很漂亮对不对?”

宋了知自己说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微微泛红,却又极正式地将阮雪棠介绍给父母,仿佛领媳妇见了家长:“他自幼长在钰京,比我小上一岁,父母也都不在人世了。他幼时过得不好,脾气难免要强一些,你们放心,有我护着,不会令他再受欺负,也不想他为我改变什么。喜欢大概就是这样的,认定一个人,心里就再没别的。”

“阮公子他好面子,应当是不愿与我拜堂的,不过也没事,能够与他心意相同便是天大的恩赐了,又何必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像这样两人总在一处已是很好。况且,我早将他当娘子对待,其实也没什么差......”

他说得认真,完全没注意到阮雪棠何时走到他身后,忽然听见阮雪棠问道:“你在说什么。”

宋了知吓得差点蹿出去,生怕阮雪棠听见他先前那句话,撒谎道:“我在跟我爹娘介绍大鹅呢。”

他一把抱起在旁边啄草的白鹅,煞有其事地对坟堆介绍起来:“爹娘,这是我们家的鹅,它可不是给你们当祭品的,别看它这样,一天可是能下三个蛋呢!”

被抱在怀中的大鹅仿佛听懂宋了知是在夸它,高高扬起脖子,引吭高歌了半天。

阮雪棠懒得拆穿宋了知,看向地上的纸钱:“这些是要烧给他们的吗?”

宋了知点了点头,用火折子引了火星,将纸钱一张一张丢进火堆里,寄托对逝者的哀思。

阮雪棠看他买了那么一大堆纸钱,不知要烧到何年何月,也蹲在宋了知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往火里丢纸钱,火苗逐渐旺盛,把两人面容都映照得绯红。

宋了知没想到阮公子会帮忙给他爹娘烧纸钱,怎么都觉得欢喜,心像吃了蜜一样,自言自语地感慨道:“这回不用四舍五入,是当真互相见过家长了。”

【作家想说的话:】

填空题!

既然互相见过家长,下一步就要_________!

一百一十四章

宋了知抬头打量天色,轻轻捏了捏阮雪棠右手:“阮公子,今日太晚了,咱们先去镇上找间客栈投宿,明日再往夷郡出发吧?” 宋了知先前借下山路滑为由,非说两个人牵着手走稳妥一些。他肤色深,两只手交握在一处,对比格外明显,但想到能用自己的体温捂热阮公子冰凉的掌心,他就感觉无比的满足。 阮雪棠正想着别的事,点了点头充作回答,由着宋了知领他下山。其实宋了知经历那些事后,早已可以独当一面,但对上阮雪棠,总要寻问着对方意见,一切以心上人为准。 下山路上,宋了知忽然想起去年他与阮雪棠上山时的情景,不由露出些笑意,他还记得那次阮公子捕了只兔子回去呢! “宋了知,我有件事同你说。”阮雪棠突然出声,语气听起来冷清又严肃,宋了知那点笑意顷刻消散了。 “阮公子,怎么了?”他止了脚步,怀着忐忑的心,回过头看向对方,目光灼灼。 阮雪棠却在此时移开了视线,似是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开口。 他有些急了,以为阮雪棠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哪里痛吗,告诉我,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 宋了知上前,想要将阮雪棠抱起,哪知阮雪棠躲开宋了知的怀抱,皱眉解释道:“别胡思乱想,我是要和你说重语冰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一只大竹节虫在宋了知脑海中油然而生,他还以为重语冰早被秘密处死了,没想到还有后续,也跟着皱起眉:“重语冰他逃出来了?难道还贼心不死想要报复你?” 他一脸紧张,浑身肌肉都绷着,仿佛预备着背起阮雪棠逃进山中,又仿佛准备一拳再将重语冰鼻梁打歪。 阮雪棠看宋了知一副时时刻刻要为他拼命的模样,无端松了口气,被人呵护偏爱的感觉原是这般熨帖,继而轻声道:“我打算让他带着羌翎军队加入战局。” “当然,他不过是个幌子。”见到宋了知不解的神情,阮雪棠继续说道,“之后的战事会由我暗中主持。羌翎大军之前虽然溃散,但这两个月凶石已经......” “阮公子,你是想要羌翎复国么?”宋了知第一次打断阮雪棠说话,其实阮雪棠本就是羌翎王族的后代,有这个想法倒也不奇怪。只是阮公子若是让羌翎复了国,那岂不是要回羌翎当皇帝? 阮雪棠看穿宋了知心中所想,冷然道:“我对羌翎的王位没有兴趣。”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好不容易生活可以归于宁静,何必再去趟这场浑水?” 阮雪棠扬起唇角,眸中闪过几分邪气:“因为我既不想让皇帝死得那么干脆,也不想让薛令修胜得那么痛快。” 宋了知略一思索,总算明白过来,阮雪棠这是还记着仇,想让羌翎军队搅乱战局,既拖延了南军,又让皇帝腹背受敌。他对阮雪棠这脾气很是了解,倘若不让他复仇,说不定会把阮雪棠憋死,此时倒没多惊讶,真要说起来,他反而对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的自己比较惊讶。 不过他仍有些迟疑:“虽然薛令修不是什么好人,可南军的陆公子还有林姑娘、仇姑娘都曾帮过我们......” “那个姓陆的无非是差人帮他做事罢了,就算你不去找他,等他打听到钰京的缝头匠有哪些,恐怕还要主动来找你谈条件。”阮雪棠没好气地应道,“至于那两个女人,一个利用过你,另一个欠你人情,你本就不亏欠她们,她们帮你也是应该。” 阮雪棠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段话,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疑惑地打量着性子老实善良的宋了知:“你不反对我这样做?” 宋了知本能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你会受到牵连,以后南军终究要执掌皇权,我怕到那时候他们来找阮公子麻烦。不过若真那样了也无事,反正我力气大,还可以背着你跑很远呢。” 他语气温柔,阮雪棠冷硬的心像被棉花裹住,本来准备一肚子要反驳宋了知的话,却因对方的支持统统没了言语。 宋了知反问道:“阮公子为什么突然想起将这件事告诉我?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过去像这种事,阮雪棠从不会与宋了知提起,更遑论问这种他会不会反对的话。 阮雪棠移开脸,低声说了句话。宋了知隔得远,连忙凑过去细听,虽然声音极小,却也全落进宋了知耳里免得你又被吓着。 闻言,宋了知痴了一会儿,才明白阮雪棠是记着自己当初因无法接受对方的所作所为而闹矛盾一事,此次特意提前告诉他,来询问他的意见。 他始终跟随着阮雪棠的脚步,一心追寻着属于他的月光,没想到月光回照,阮雪棠亦有望向自己的那一天,心情难免雀跃,感觉自己与阮雪棠又亲密许多,更为阮公子会考虑他的情绪而高兴。 他们在镇上住了一夜,翌日,宋了知带着阮雪棠前往夷郡。 天空久违的没了阴霾,万里无云,阳光温和地洒在大地上,隐隐有了早春的暖意。听说南军途径此处时当地郡守主动投诚,夷郡免于战火,街上仍是一片祥和,在这乱世中乃是桃花源般的存在。 他下马叩门,没想到出来应门的竟是叶灵犀本人。 宋了知原以为叶灵犀被软禁之后会憔悴许多,特意在路上为她买了些补品,结果见到叶小姐单手抱起快有百来斤重的大犬之后,发现完全是自己多虑了。 到底是要在别人家借宿,宋了知抢在阮雪棠开口嘲讽前向叶灵犀说明来意,请她允他们借住几日。 因家里本就多住了一个人,叶灵犀破罐破摔,索性答应了,一如既往的话赶着话,先是遗憾阮雪棠为什么还没死去,再对自己前些天的苦日子一通抱怨:“我连肉都没得吃!你敢想象吗?一个和尚居然能抢别人肉吃!” 宋了知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青衫少年,宋了知越看越眼熟,认了半天才认出这竟然是恒辨。 他头发应当没蓄多久,比寸头长不了许多,堪堪遮住额头,越发显得五官清秀。注意到宋了知的视线,恒辨微微颔首,倒是多看了阮雪棠几眼,应当是在看那双同属于羌翎的蓝眼睛。 恒辨听了叶灵犀的指控,涨红着脸为自己辩驳:“胡说,分明是你吃了一大半!” 他似乎到了变声期,声音粗粗的,说话又急,好似一声绵长的驴叫。 叶灵犀毁容的那半张脸几乎扭曲,另外一边倒是连嗔怒都美得赏心悦目,吼道:“吃别人家肉就算了,还老赖我家不走,阮谨你快来看看,我的脸都给他气脱皮了!” 宋了知原想上前劝几句,听了这话也有些困惑,按理说朝廷并不知道恒辨的身份,原先也不过有阮云昇想取他性命,既然阮云昇已经去世,何必仍留在此处。 阮雪棠也懒得搭理叶灵犀,他路上一口气连嚼三串糖葫芦,现在腮帮子还没缓过来。 恒辨哼了一声,仿佛很不服气的模样,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盒脂膏,可惜人斯文惯了,做不到那样的信口胡说,驴叫似得顶了回去:“你那是因为天气干燥!不是给你买了这个吗?谁让你不用的?” 宋了知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二人,彻底收了劝架的心思。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顶嘴,阮雪棠嫌他俩聒噪,直接让宋了知搬着行李回了厢房,甚至晚饭都是让丫鬟送到房中,仿佛多看叶灵犀一眼都是吃了大亏。 夜里吹了烛火,他二人窝在被中,宋了知把阮雪棠搂在怀中,用手掌梳着对方顺滑如瀑的发丝,阮雪棠的手亦搭在宋了知腰上,腻腻歪歪挤在一处。 宋了知不由感慨,他还记得以前阮公子鲜少允许他共睡一榻,而且动不动就要把他踹下床,如今两人这样亲密,当真是苦尽甘来,再没有被踹的风险了。 他轻声问道:“阮公子,恒辨既蓄了发,是不是代表他已经还俗了啊?” 阮雪棠如往常一样舒舒服服地睡在宋了知身上,倒没什么困意:“他出家本是为了避祸,阮云昇既然已经死了,还俗也很正常。” 宋了知应了一声,忽然想起恒辨的身世,提起了精神:“那么说起来,恒辨既然是简凝之同母异父的弟弟,那他岂不是阮公子你的叔叔或是舅舅?” “你想说什么?”阮雪棠对亲情素来淡薄,更不希望一个十七八岁的和尚比自己大上一辈,毫无亲人相认的想法。 “我今日看他似乎对叶小姐似有好感,若他们以后真的在一块儿,那叶小姐不就成了你舅妈” 他话未说完,不会再被踹下床的美梦已然破碎,这次依旧是屁股着地。 宋了知对于挨踹一事十分熟练,苦笑着揉了揉屁股,将恒辨的事抛在脑后,毫不气馁地爬上床哄媳妇去了。 阮雪棠不想要这个舅舅,恒辨更不想要这个外甥,没过几日便邀阮雪棠去寒隐寺取画,巴不得过去的那些事尽早完结。 叶灵犀早没了放生的兴趣,本不想与他们同去寒隐寺,哪知恒辨故意激她,说莫不是知道自己不好看,不敢出门了。 叶灵犀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疤紧紧挤在一处,尽管觉得自己挺好看的,但仍要故意吓唬恒辨:“你有病吧,知道我丑还让我跟你们一块出去,不嫌丢人?” “你丑归丑,我又没说嫌你!”恒辨同样没好气地答道,与当初那个冷静自持的僧人相去甚远,显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少年气。 夷郡今日似是有什么节日,街上十分拥挤,不少夫妻挽手同游,宋了知抱着一袋橘子,让阮雪棠走在里侧,担心他被撞到。叶灵犀解释道:“这是夷郡这儿特有的风俗,每到今天,这些成亲了的男男女女在家黏黏糊糊还不算,还要特意上街继续黏糊,以保佑来年夫妻恩爱,白首同心。” 阮雪棠对这种风俗是一概的不感兴趣,但宋了知听了这话之后却在人群中偷偷拉住阮雪棠的手,不时看向那些夫妻,目光中流露出羡慕和祝福。 宋了知分明只是牵着他的手,阮雪棠却感觉宋了知牵住了自己的心,一时竟有些无措,没有抽出手来。叶灵犀和恒辨仍在“对骂”般的交流,周围人声鼎沸,他却感觉世间寂静,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脑袋放空,呆愣愣地如许多对爱侣那样与宋了知手牵手并肩走到路上。 到了寒隐寺,叶灵犀要去放生池看她放生的大王八,阮雪棠随恒辨去拿简凝之的画像,而宋了知则想去向菩萨还愿,当初他求佛祖保佑阮公子一世平安,虽然这中途波折不断,但如今也都过去了,自然应该去叩谢菩萨保佑。 分开前,宋了知同阮雪棠约好,待他忙完就来寻他。 拿画费不了多少工夫,今日庙中人多,阮雪棠手握画卷,冷眼看着人来人往。天空又飘起小雪,他等了一会儿,瞧宋了知久不出现,一度怀疑宋了知有可能是放生池的大王八给吃了,一脸别扭地要去寻人,结果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越过许多人潮,一眼看见宋了知。 很显然,宋了知也是第一眼就看见阮雪棠,身上明明还积着白雪,却笑着同他挥了挥手,快步朝他走来。 他走到阮雪棠面前,微笑道:“阮公子,我们真的很容易在这棵树下遇见,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树? 阮雪棠闻言,仰起头,果然又看见郁郁苍苍的枝叶,在冬日依旧翠绿如新。今日树下那么多人,可他们却都同时第一眼看见了对方,竟又是在寒枝树下遇见了彼此。 宋了知未察觉阮雪棠神情变化,更不知晓寒枝树的传说,继续说道:“抱歉,我方才在寺庙外看到有人卖糖莲子,所以去买了一些,叫你等急了。阮公子,外面热闹得紧,你还想要些什么吗?” 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这几句话每日都出现在宋了知与阮雪棠的对话中,只要是阮雪棠的心愿,宋了知都会竭尽所能替他做到。他说要去钰京,宋了知便抛家舍业的随他进京;他说要查明身世,宋了知就冒着风雪叩响一座座山庄大门;他要逃生,宋了知便舍弃自己的性命想让他先走...... 直到棺材内那一番剖白,阮雪棠才知道原来宋了知也会怕,可就连那些畏惧也都是因他而起。 宋了知想要什么呢? 若是这样问他,这蠢狗估计也只会说些希望自己开心健康的废话。阮雪棠头一回认真思索这个问题,不由想起宋了知在他爹娘墓前的轻声自语。虽然当时站得远,但阮雪棠耳力极好,早将宋了知与他爹娘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宋了知无知无觉的笑脸,阮雪棠忽然认命似得叹了口气,主动牵起宋了知的手:“回去了。” 宋了知将阮雪棠的手握得更紧,重重点了点头。 光阴匆匆而过,阮雪棠的复仇计划还未开展,但这几日总有南军在夷郡街头晃荡,令宋了知很是紧张,叶灵犀在家闲着也是和恒辨吵架,特意帮宋了知上街打听一番,却带回这样的消息:“别担心了,我去问过,南军说如今人口流动大,特意将夷郡人口重新登记一次,既方便管理,又好对准备定居的流民进行帮扶。” 宋了知这才安下心来,只见叶灵犀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道:“对了!反正阮谨这个身份基本上离人人喊打差不了多少了,你不如去南军那儿重新登记个名字,换个身份活下去,岂不美哉?” 阮雪棠垂着眼,细细品茶,似乎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难得叶小姐脑袋灵光一次,根本停不住话:“我看过他们的告示,上面说新登记的人士只要找一个户籍在这附近的亲人作担保就行,宋了知祖籍不就在夷郡附近,到时候让他去做你的担保就是了。不如这样吧,你索性直接嫁给他,做宋了知的娘子,以夫妻身份去登记......” 叶灵犀前面那段话是真心在想办法,后面便属于她拿阮雪棠调侃了,知道阮雪棠最要面子,定然不会答应,偏偏就是故意要惹他气恼。宋了知听得津津有味,他自然也清楚这些话当不得真,但光是听叶小姐这话过过干瘾也是好的。 哪知阮雪棠将茶杯放下,突然冷冷说道:“就这么办吧。” 说完,还不等愣住的那两人做出反应,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把叶灵犀吓了一大跳。他仿佛有什么急事似的匆匆往外走,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红透的脸颊。 他一走,只留下桌边两人面面相觑。叶灵犀眨了眨眼,又挖了挖耳朵,还是不太敢确定自己方才听到的那句话。她刚想问宋了知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哪知道又是一声巨响,吓得她打了个激灵,只见宋了知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比阮雪棠走得还快,几乎是往外狂奔。 “喂!”叶灵犀在后面喊道,“宋了知!你怎么也跑了!” 宋了知边跑边答,声音从远方遥遥传来:“买婚房、准备聘礼......对了,还得去定花轿和喜服!”

一百一十五章

宋了知忙得火急火燎,生怕阮公子会改口反悔,终日在外操办成亲事宜,紧张得嘴角都长了个大火疮。 阮雪棠没答应嫁给他之前,宋了知原想着让人把家乡的那座小破院推翻重修,但自从阮雪棠应允嫁他,他虽然很有耐心等房子修个两三年,却没法熬两三年再与阮公子洞房花烛,当机立断决定在夷郡买套宅院。 他原先还没意识到,那些他一直藏在胸前的银子的确只够他在寸土寸金的钰京买一间小院,但若是在夷郡,这笔钱不仅足够他买下一栋大宅子,还足够让他风风光光地娶回心上人。 其实这样也好,村里人嫌他晦气,又爱多舌议论,若他与阮公子在那儿居住,保不定日后会出什么乱子,他们骂自己倒也罢了,宋了知可听不得旁人说阮雪棠半句不好。夷郡这里民风淳朴,治安太平,当真是个不错的居住之处。 既决定在夷郡长居,他前些日子便与阮雪棠一同去南军那儿登记了户籍,他们自然不可能真如叶灵犀所说的那样以夫妻名义登记,只说两人是表兄弟,老家的家宅被毁了,如今打算在夷郡定居。 他原先还有些担忧,生怕南军看出端倪,特意问恒辨借了叆叇给阮雪棠戴上,一直挡在阮雪棠前面,当真有几分兄长护着弟弟的模样。然而他如此严阵以待,没想到乱世中颠沛流离之人太多,负责登记的士兵忙得不可开交,很轻易地信了宋了知的说辞,在名册上登记了阮雪棠三个字。 宋了知在夷郡看了几处有园子的房子,最终选定一处可以望见寒隐寺的宅院,他虽不知道寒枝树的传说,但三次都在树下与阮雪棠相遇,不由感觉有缘,遥遥望去,只见远处青烟袅袅,生出苍天枝桠的寒枝树屹立在古寺之中,仿佛看尽众生兴衰。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宅院空置了很长时间,不少地方都年久失修,需要修补一番。他去问阮雪棠的意思,阮雪棠这些天里被宋了知烦得可以,根本没听进去,随口答应了。 既如此,婚房也定了下来,虽请工人来修复也可,但他总是想为他和阮公子未来的新家做些什么,仗着过去干过几日木工活的经验,决定自己修补,虽然忙碌,但宋了知乐此不疲。 经这一番波折,大致上都订好了,余下只是一些娶妻的礼节问题。虽然宋了知急着娶媳妇,但该有的礼数都不愿少,特地去问了夷郡最有名望的媒人,将成亲细节安排妥当。 若依他的想法,至少得从六礼开始,纳采、问名、纳吉都不能少,预备着先去起草贴子,结果被阮雪棠打了一次屁股,这才止住那股兴奋劲儿,略略沉稳了一些,嘴角的大火疮也消停下来。 阮雪棠原本就还在别扭自己答应与宋了知成亲这件事,哪知宋了知今天拿两个他看不出任何差别的喜帖问选哪个好,明天又来问新房花瓶要如何摆设,把他烦得又气又羞,直接将房门锁了,不到晚上睡觉不放宋了知进屋。 就在这样紧锣密鼓的操办下,迎娶的日子悄然接近,他已经提前三天先搬到新家,一是因为新郎和新娘成亲前几晚还睡同一个被窝多少有些不像话,二来新房那边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布置,宋了知得提前过去打理。 真正到了成亲那一日,叶灵犀比阮雪棠还兴奋,她对嫁人没有一点兴趣,为此甚至毁了自己的容貌,但极喜欢凑热闹,况且还能看阮雪棠吃瘪,她当真是高兴得一夜没睡着,清早就跑去把阮雪棠吵醒,催他快点换衣服,又趁阮雪棠还在纠结要不要悔婚之际给他梳妆打扮一番,虽然看笑话的成分居多,但也像娘家人一样把阮雪棠送上了花轿。 裙摆镶坠的珍珠随轿子的颠簸撞在一处,发出清脆声响,阮雪棠第一次穿裙装,头上的凤冠也坠得他脑袋疼,简直是浑身的不自在,伸手细细拂过婚服上的刺绣,心中仍有几分犹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坐上花轿的一天。 他那时候看宋了知想娶妻想得都快魔怔了,一时心软答应下来,以为顶多是两人私下拜过天地也就完事了,哪知宋了知平常看着挺艰苦朴素,在成亲一事上竟是张扬无比,非说要给阮雪棠最好的,接亲的队伍排了老长,导致大半个城的人都跑来街上围观,想瞧瞧是谁家娶亲那么大排场。 他并不知晓,宋了知之所以这样,除了想要给阮雪棠一个正式的婚礼之外,的确存了几分昭告天下的意思阮公子从今往后就是他一个人的了,谁都别想觊觎! 听着喧闹的喜乐,阮雪棠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异常荒唐,心想要不逃婚算了,可又想起宋了知这些天来傻乐的那幅蠢相,莫名地不落忍,就这样迟疑了大半天,直到轿子落地都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阮雪棠被盖头遮住了视线,满眼都是铺天盖地的绮红,隐隐约约看见轿帘被人掀开,有个人影挡住了外头的光亮,一只熟悉的手朝他伸来。 那瞬间,什么乱糟糟的念头都消散了,阮雪棠本能地将手递给对方,由宋了知牵出花轿。 宋了知娶妻的事不知怎么流传到了村人的耳朵里,他们听说宋了知在外头发了财,本就心生妒意,今日特地不请自来的想看宋了知笑话,背地都说宋了知虽然挣了钱,但正经姑娘哪有肯嫁一个缝头匠的,故意将新娘子描述成一个满脸脓包、四肢残疾的怪物。 然而等宋了知将人牵出花轿,他们见新娘不仅没有残疾,相反身材高挑,盖头随着微风轻轻扬起,露出红绸下的半张侧脸,这才令村民纷纷闭上了嘴,纵然他们仍旧看不起宋了知,但统一对新娘的模样没了指摘。 或许是因为紧张,宋了知的掌心隐隐有些潮腻,但一如既往地温暖,紧握着他的手。 阮雪棠没注意到外界都盯着他看,只觉得花轿边唱喝着吉祥话的那人聒噪得可以,竟然还有人往他身上撒谷豆钱果,虽然不疼,但阮雪棠当真恨不得提起裙子把这些人都给宰了,哪知下一刻就被宋了知背了起来,随着围观百姓的欢呼声被背进新居。 阮雪棠被他背了很多次,知道宋了知的脊背足够结实强壮,从盖头下看见宋了知颈后的乱发,无端感觉奇妙。宋了知每次背他似乎都是想要救他的时候,从山上将他捡回家、从裴厉手中、从追兵手下逃入雪山...... 而今天,宋了知再度背起他,是因为他将要嫁给他了。 宋了知将人背至厅外,将阮雪棠放下时又悄悄握了握他的手,虽然无法在众目睽睽下言语安慰,但宋了知似乎察觉到阮雪棠的紧张,尽可能想让他安下心来。 阮雪棠一方面知道这是他反悔的最后机会,一方面却又难得听话的随旁人指示行动。两人各自搭着一头牵巾,缓步走向正厅,自有傧相为其赞礼,两人拜过天地,又交相互拜,随着傧相刻意拖长声调的一声礼成,他们此刻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拜堂成亲了。 二人被看热闹的群众拥簇着送到卧房,阮雪棠对成亲从不上心,不清楚流程,满以为拜完堂就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后续。他被扶到床边坐下,隔着盖头看不真切,只见有人各自剪去他与宋了知的一缕头发,用红绳绑在一处,似乎便是书上说的结发。 阮雪棠感觉这个仪式几乎和下蛊差不多,都是拿了人的头发做事,宋了知却极高兴的模样,将两人合梳在一处的头发装进宝盒中仔细珍藏,又趁众人离开卧房时故意走到最后,不知从哪变出个纸袋,快速塞到阮雪棠手中,轻声道:“等我回来。” 待合上门,阮雪棠独自坐在屋中,回想宋了知那仿佛探子接头般的动作,难免生出好奇,以为是什么秘宝,结果拆开纸袋,发现里面全是他爱用的点心,原来宋了知怕他饿着,提前准备了一些带着身上。 想到宋了知方才一直藏了袋点心再与他拜堂,阮雪棠好气又好笑,先前的那些顾虑却奇迹般的一扫而光,边吃边等宋了知回来。 原本要是以他俩那人缘,婚宴能凑齐一桌人来喝喜酒都够呛,但宋了知在夷郡为婚礼忙碌时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便给他们也发了请帖,如今倒是像模像样的摆了十来桌,也算高朋满座,他这个新郎官免不得要去应酬。 天色已晚,屋里龙凤烛火光摇曳,外面的喧杂声渐渐弱了下来,果然没过多久便听见了推门的动静,阮雪棠从盖头下看见一双墨色布靴停在自己面前。 宋了知一回屋便见到心上人身穿喜服坐在床上等他,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实现,几乎要被喜悦冲昏头脑。 “阮公子,我终于娶到你了,我......”他声音轻得好似呢喃,苦尽甘来,他颇想抱着阮雪棠大哭一场。 阮雪棠也听出宋了知话中的哭腔,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哭什么哭!我都快被闷死了,还不快把盖头掀了。” 话虽那么说,阮雪棠全然忘记自己也可以把红盖头扯下,而不是非得等宋了知这个新郎来做这件事。今天一天经历许多仪式,搞得他也莫名郑重起来。 宋了知如梦初醒,急忙应了,紧张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下阮雪棠的盖头。 他一直知晓阮雪棠模样好,但红绸落下的那一刻,宋了知仍不能免俗的被惊艳到,一时看痴,说不出话来。 叶灵犀不顾阮雪棠反对,强行为他上了点淡妆,使原本冷清的五官略略柔和了些,收起了素来的傲意。眉如远黛,浓密长睫下的蓝眸似含了一汪泉水,眼波流盼间潋滟动人,嘴上涂了淡红的口脂,仿佛在引人吻上去,头上珠翠随他动作摆动,身上大红喜服更显肌肤雪白。 宋了知嘴笨,良久之后才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阮公子,你...你今日真好看。” 阮雪棠平常就美得不可方物,今日的女子妆扮更令他带了几分阴柔,令宋了知几乎有些坐立难安,再多看几眼就要起反应了,连忙捡起自己最熟悉的话题,干巴巴问道:“你饿不饿?用不用我去厨房再给你做些吃的?” 阮雪棠白日吃完宋了知给他的点心,又因闲着没事,把洒在床上意喻早生贵子的红枣、莲子吃了个遍,压根就不饿。见宋了知同手同脚要往外走,拉了他一把,心里想着洞房花烛夜这蠢狗怎么敢抛下新娘子去厨房炒菜,表面却只矜持地说了一句:“我不饿。” 宋了知不知阮雪棠心中所想,听了这话,傻兮兮地哦了一声,将早早备好的酒端来:“那我们把合卺酒喝了吧。” 他虽发过誓不再饮酒,今日在外应酬时也都是以水代替,但与阮公子的合卺酒却是不能省去的。 彩丝连结着两个杯盏,宋了知端起杯子,将其中一杯递给阮雪棠,那彩丝并不长,两人不得不贴得极近,一同将酒饮下。 他特意选了不太容易醉人的果酒,喝过后没什么反应,反是阮公子兴许是皮肤白的缘故,虽然没醉,但脸颊微微发红,看上去十分可口,让宋了知恨不得直接把人抱在怀中细细逗弄。 两人饮完合卺,又是无话。宋了知乃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在床边坐得异常笔直,而阮雪棠的紧张是在暗地里,虽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心跳却越来越快,尽管这两位连关系都发生过许多次了,但或许是受环境影响,两个人当真如新婚夫妻一般,又是拘谨又是害羞,皆像学生上课一样端正坐在床边。 宋了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结结巴巴道:“阮公子,既...既然喝完合卺酒,若没事的话,咱、咱们安歇吧。” 他说是安歇,但完全没有吹灭龙凤烛的意思,见阮雪棠轻轻点头,宋了知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起身帮阮雪棠拆头上的凤冠和珠翠,青丝散落,柔顺的垂在肩上。 宋了知颤着手去解阮雪棠的喜服,呼吸明显比先前急促许多,明明是他亲手缝制的,却因手抖怎么也解不开盘扣。 在他们家乡,一般女子到了待嫁的年纪就要自己缝制婚服,但像阮雪棠那种缝个月事带都费劲的水平以及狭隘的个性,宋了知自然不指望他能缝出什么,于是又当新郎又当新娘,连着好几夜不眠不休为阮雪棠赶制了这件喜服,一针一线都出自他手。 好不容易将那一件繁琐华贵的婚服褪下,宋了知忽然拆礼物的错觉,待脱到里衣之时,他呼吸一窒,突然发力,难以自抑地将阮雪棠压在身下。 他声音沙哑,轻轻抚上阮雪棠胸前的肚兜:“阮公子,我没想到你会穿这个。” “这还不是你送过来的?!”阮雪棠异常羞恼,只当宋了知是在取笑自己一个男人还穿女子肚兜,也忘了先前的拘谨,一把将宋了知推开,顺势骑在对方身上,气呼呼地要把肚兜脱下。 宋了知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阮雪棠脱去,急急说道:“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阮公子,我、我很喜欢你这样穿......” 他的确有按新妇形制给阮雪棠也准备了肚兜,但他原本以为按阮雪棠那脾气定然是不肯穿的,哪知道阮公子竟真的穿在身上,叫他十分欣喜。 宋了知借烛光将阮雪棠细细打量,只见他乌发垂在身后,细长瓷白的脖颈下系着衣带,下面是宋了知为阮雪棠绣的红色肚兜,图案却并非常见的鸳鸯或莲子,而是在肚兜上用白色丝线绣了几朵雪棠花,显得别致又清秀,完美勾勒出阮雪棠的宽肩窄腰,红色布料更衬得他明艳动人,肌肤胜雪。 阮雪棠下身的裤子已被宋了知脱去,但红裙仍挂在腰上,因跨坐的姿势,修长笔直的白腿从凌乱的裙摆间露出,让人不由遐想裙底会是怎样的风光,随着动作,臀肉不时蹭过宋了知胯下。 宋了知能坚持不流出鼻血已是不易,下身早早立起,坚硬地抵在阮雪棠臀后。 阮雪棠自然也发现了宋了知的兴奋,嫌弃似的隔着布料摸了那处一把:“你怎么像头驴似得,永远管束不好这玩意儿。” “唔......”尽管只是轻轻的抚摸,宋了知仍爽利的轻哼出声,又想像上次那样求阮雪棠替他抚弄。 他们已有好几个月没做了,虽然阮雪棠在行房时精力旺盛,但平时并不重欲,更不会像宋了知那样动不动就发情,加上南下之路十分艰辛,宋了知有欲望时总会偷偷解决,憋得他十分难受。 见他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阮雪棠故意吊着对方,将宋了知的喜服扒得一干二净,手指划过宋了知周身,却故意避开那些敏感部位。 他直感觉被阮雪棠拂过的地方都燥热异常,出过汗的麦色肌肤油光发亮,精壮胸膛上挺着两颗未经触碰便翘起的乳珠,结实的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宋了知下身涨得发疼,他刚想伸手抚慰,双手却被阮雪棠擒住。 “贱货,主子准你自己碰了?”阮雪棠挑逗似得掐了一下宋了知的卵袋,眼看着他在自己身下意乱情迷。 宋了知怕痛似得往上躲了躲,呜咽一声,但勃发的阳具却没有因此而萎靡,反倒从通红的茎头处渗出点前液来,显然不满足这样浅尝辄止的触碰,挺着胯要往阮雪棠身上蹭。 阮雪棠被烦得不行,从宋了知身上翻了下来,看宋了知那两颗奶头沾了汗水,烛火下晶亮挺翘,像出过奶似的,伸手狠狠拧了两下,还不等乳头缓解片刻,用手掌着弹性十足的胸肉推挤,看乳肉从指缝溢出,硬着的奶尖被迫受柔软的掌心挤压,又痒又麻,带着微微的刺痛。 宋了知直喘粗气,强忍着不适任阮雪棠为所欲为,双手轻轻搂住阮雪棠的窄腰,胡乱嗅着对方身上特有的冷香。 阮雪棠如此折磨一番还不尽兴,朝那对鼓胀的胸肉用力掌掴了十来下,深色的肌肤被打至绯红,胸部仿佛比先前肿了一些。 宋了知感觉胸前火辣辣的疼,偏不能反抗,只得想办法转移阮雪棠的注意力,强忍着羞耻喊道:“阮公子...奶子好痛......碰碰母狗的骚穴,我想要你肏我......” 阮雪棠饶有兴味地停了近乎凌虐的掌掴,故意问道:“你想我肏你?” 宋了知回想起过去那巨大阳物在自己后穴抽插时的快活,脸比被扇打的乳肉还红上几分,他被阮雪棠调教那么多次,知道阮雪棠想听什么,羞耻地闭上了眼,小声道:“是,是我想鸡巴了,想阮公子把肉棒塞进骚穴。” 阮雪棠仿佛很满意他的回答,轻轻笑了一声,把宋了知迷得心都要化了,一直未得抚慰的阳物被撸了几下,他刚要舒服得挺腰,哪知阮雪棠却突然抽手。 他不解地睁开眼,只见阮雪棠下了床,从桌上取来宋了知先前为他拆下一只细钗。 “阮公子,你不会是想......”宋了知看到那细长的发钗,马上反应过来阮雪棠想干什么,吓得连忙捂住自己腿间的脆弱。 “不是你说想要我肏你骚穴的么?”看到宋了知那惊惶的模样,阮雪棠勾出一丝笑意,“看你淫成这幅模样,只怕光后面挨肏满足不了你这家伙,特意找了根这个,让你前后一起挨肏岂不是更爽?” 宋了知最怕阮雪棠弄他那处,哑着喉咙想要求情,然而胯下的阳具却因此更加兴奋。阮雪棠今日倒是很好说话:“好,既然不插前面,那就直接放后面,捅坏肠子也怨不得旁人。” 言罢,阮雪棠作势要将整根细钗都放进宋了知屁股里,把宋了知吓得扭臀想要躲避,嘴里急急叫着:“前面,阮公子,我选前面!” 阮雪棠这才停了动作,刻意羞辱道:“可以肏前面了?” 宋了知脸色涨红,破罐破摔的说道:“嗯,阮公子...可以,可以肏贱狗的鸡巴。”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阮雪棠没有立即将细钗插入尿道,而是将其放在一旁,转而去扩张宋了知后穴。 一根手指在后穴轻轻搅动,而另一只手则不断按压宋了知穴边的褶皱,宋了知满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尽力放松身体,配合他的扩张。后穴隐隐有些潮意,不知是肠液还是汗水,但阮雪棠明显加快了扩张的速度,很快,原本紧致的小穴已经可以容纳四根手指。 “阮公子,可以了......”宋了知难耐地呻吟着,张开双腿准备接受阮雪棠的巨物。 阮雪棠掀起裙摆,嫩粉色的阳具从里面探出头来,抵在宋了知穴口浅浅戳刺,宋了知被磨得后穴空虚,正欲求他直接进入,哪知阮雪棠突然将阴茎直接顶到最里端,并在插入的同时拿起一旁的细钗,亦是径直从马眼刺入尿道。 宋了知哀叫一声,后穴被顶得仿佛快要捅破肚子,而尿道也因强行挤入而胀痛不已,他冷汗直流,甚至分不清阳具与后穴究竟哪一处更痛。 然而阮雪棠并没有给宋了知喘息适应的时刻,直接抬腰挺胯肏干起来,一手钳住宋了知的腰,另一只手抽动着插入马眼的细钗,宋了知被肏得脑子乱成浆糊,仿佛真有种前后一起挨肏的感觉。 雄伟傲人的阳具在他体内反复抽插,穴肉依附着侵入者,挽留般紧紧绞住,因进得深入,卵睾拍击上臀肉,发出羞人的拍击声,肛口积了一圈白沫,淫靡地黏在彼此的毛发上。尿道里细钗抽插,堵着精液无法泻出,分明胀得厉害,小腹却又一阵酸麻,仿佛有电流流窜全身。 宋了知到底不是初次承欢,渐渐从中得出了滋味,双腿盘在阮雪棠腰上,手也不规矩地隔着肚兜抚摸阮雪棠的胸部。 “阮公子,嗯...好舒服...那里...再撞撞那里......”宋了知眼中氤氲,嘴里发出暧昧的叫床声。 他看见阮雪棠还穿着女人的肚兜和下裙在肏弄自己,觉得羞耻的同时又涌上莫名的快感,不由喘息更甚:“你的...唔...太大了,稍微慢点,阮公子......轻点,母狗受不住了。” “想射,阮公子...求求你,让淫货射了吧......”他一把搂住阮雪棠脖子,扭着屁股不住哀求,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颇有撒娇之嫌。 阮雪棠低下头,认真打量宋了知被肏时微微皱眉的神情,越发觉得蠢狗这模样有几分可爱,突然说道:“宋了知,你可以不必再叫我阮公子。” 阮雪棠心想,宋了知叫他阮谨或是阮雪棠都可以,不用再如此生疏地唤他。 然而宋了知有的时候脑子转得比阮雪棠更快,而且非常听话,直接唤道:“娘子!” 阮雪棠动作一顿,显然又是羞怒了,耳根都已红透。他不愿再与宋了知多言,只埋头苦干,最好能把这家伙肏到说不出话来。 宋了知哪知道这些,还以为自己喊对了,一直喊个不停: “娘子操得我好舒服,后面快被肏烂了......” “好喜欢娘子......娘子可不可以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我好想射。” 阮雪棠越听越脸红,但阳具却被这一声声娘子唤得越来越硬,气急败坏地要去堵宋了知嘴巴:“宋了知,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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