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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第2页）

疼痛终是耗费了景朝太多的精力，原本烂熟于心的手术分级表，竟像磨损了的唱片，无论无何也接不起来了。

嘴唇一张一翕地喘着粗气，接连不断地重复了三次，少年羞惭无地地看向季杭，唇齿间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失落无力，“对不起老师，小朝，小朝忘了”

自从上了大三，景朝已经很少犯这种记不清的低级错误了。上个月有一次查房，不知怎的竟忽然忘了一个常用药名，在家属面前犹豫了半晌也没能说出来。虽然安寄远在季杭蹙眉之前，就在边上适时地解了围，可对自己要求严格到苛刻的少年还是老实地面壁思过，等着季杭下了手术就捧着藤条认错领责，事后还默默地把几十个适应症相似的药名抄了五百遍。

“忘？”季杭自然是不满意的，手起鞭落，又是毫无悬念地抽在人臀峰上，“脑动静脉畸形介入放射栓塞术。”

“脑动静脉畸形介入放射栓塞术。”

“嗖啪！”还是臀峰上。

“重复一遍！”

“十一，脑动静脉畸形介入放射栓塞术。”景朝郑重地点头，不顾额上鬓角的汗滴汩汩而落，“小朝记住了。”

“继续。”

“啪！”

“十二，颈内动脉海绵窦瘘可脱性球囊栓塞术，嗯呃”

“啪！”

“啪！”

又打了五六下，季杭见景朝小腿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到底不忍心，落鞭的位置稍稍移了半寸，力道也收了三分，“啪！啪！”

“十九，椎板减压术二十，经口枢椎齿突切除术”

只不过对于整条腿都疼得有些麻木的景朝，季杭的手下留情似乎没什么差别，膝弯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弯下去，又连忙补救似地挺直站好。

“啪！！”

“啪！！”

汗水迷蒙了眼睛，景朝第一次希望，那刺痛得扒皮一样的腿，如果不是他的该有多好。

“啪！”

“嘶嗯”

手指狠狠掐住大腿外侧的肉，却丝毫缓解不了身后的疼痛，有那么一瞬间，景朝觉得是不是骨头打碎了，或许就是这样的疼痛？

“啪！啪！啪！”还是那道肿痕。

或许是疼得太过难忍，又或许是腿上实在没了力气，景朝的脚踝一软，只觉得脚下一滑，右侧的凳子腿微一活动，还来不及反应，人就从凳面上掉了下来，若不是适时地扶住沙发背，几乎要跌进季杭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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