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飞吃饱了没事买了个鸟笼子,成天遛弯儿。到时候西院给送过二十两来,何小三给收下。武云飞不但拿钱买通了何小三,成天价武爷长,武爷短,怎么使唤怎么成。而且整个店里的伙计连厨房的大师傅,都拿钱买通了,见着这秃爷就是鞠躬作揖,爷长爷短,见面就请安,您怎么说怎么是。说半夜里头四更天师傅都睡头觉了,武爷有点饿,打算做点儿夜宵,一扒拉就起来,给武云飞现炒菜现烫酒。嘿!可把铁算盘朱三这些人给气晕啦:“秃老武哎,你可真有出手儿的!你拿我们的钱买通了底下人,你倒成了爷爷。”喝!这朱三咬牙。最后,朱三想来想去想出个办法。当天晚上,连何焕文都在内,把自己的想法一提:“您看怎么样?”何光何焕文摇了摇头:“老三哪,咱们可都是抓土扬烟儿,外头跑腿儿的。人家姓武的由打关南来到关北,举目无亲,混到这份儿上不容易!首先说这是条汉子,何况又为咱们何家店这宝局遮风挡雨呢?你要这么样儿一暗算,暗算成了还好,暗算不成好像对不起朋友,将来谁都不敢沾咱们了。”“哥哥哎,一天二十两白花银子全给他啦。
不瞒您说,我心疼!成不成咱们也得来一下子。“后来大家伙儿决定了:”既然老三你这么说,干脆你办一下咱们瞧瞧吧。“”好吧。“
当天晚上,朱三拿着二十两银子来到东院:“武爷,这是今天的二十两银子给您。”云飞喊:“小三儿呀,把银子收起来。”朱三心说:何小三儿,你吃大爷喝大爷的,你跟大爷是本家,到现在你到成了武云飞的人了,嘿!
真有点儿意思。“您吃饭了吧?”“老三,我吃饭了。”朱三长叹了一口气:“唉,您看,我给您这钱哪,说真的,咱这买卖也快干不了啦。”“嗯?怎么回事?为什么干不了?”“您知道,咱们这镇为什么叫沙雁岭?跟您提过,正北五十里地那片大山就叫沙雁岭,所以咱们这镇名也叫沙雁岭。沙雁岭山上有三家寨主,大寨主姓焦名字叫焦亮,有个名号叫独角鬼。二寨主名字叫达拉森,掌中一条熟铜棍,棍沉力猛,武术高强。三寨主叫孤独也罕,掌中一只八棱紫金倭瓜锤,锤也沉、力也大,确实了不得!他们手下的喽罗兵有四五百人,就在沙雁岭打家劫舍、杀生害命。说真的,这是咱们沙雁岭本地的一害,任何人也惹不起!武爷,您在这儿每天挂钱儿拿二十两银子,这么长的时间了,人家沙雁岭知道了,今天白天大寨主独角鬼焦亮派三寨主孤独也罕来了,带着几个兵丁到柜房一坐,我们掌柜的何焕文这么一交待,人家也说得好:”关南的人到这儿每天能拿二十两银子挂钱儿,难道我们沙雁岭就不能拿上吗?你们既然有钱给他,就应当有钱给我们沙雁岭。沙雁岭不跟你们多要,每天你们给送三十两银子。愿意,那咱们没得说,关系继续保持;不是这么着,没别的,这宝局给我关张.掌柜的说了很多的好话,请人家吃了饭送走了。掌柜的发愁啊!武爷您也知道,咱们这买卖一天能进五六十两纹银,刨去给您二十两,我们哥儿几个一人弄几两。如果沙雁岭再分了一份儿去,干脆咱们就弄不着钱了。弄不着钱,我们哥儿几个白受累呀!您说这怎么办呢?我们也得养家呀,上有老下有小,得吃饭呀。掌柜的实在没辙了,才让我找您,跟您商量商量,您得给想个办法。“虬首龙武云飞一听,哼!这是你铁算盘朱三的坏!拿这沙雁岭压着我,我要一含糊,我这二十两银子就不能要了。没那事!我能不要吗?听完了一笑:”哈哈哈,好!沙雁岭真是找邪茬儿啊!买卖不能关。我记得我武云飞当初跟你们说过一句话,不能白拿你们这二十两纹银,要为你们遮风挡雨。既然沙雁岭出了这事,那得瞧我的。“”武爷您打算怎么办?“”明天凭着我掌中一口刀、十二只铁莲子赶奔沙雁岭,我把这些寨主全都宰了,给你们地方消去一患,好不好?“
“武爷那真谢谢您1“还是的。朱三哪,如果我武云飞要是能力不够,叫沙雁岭的寨主把我宰喽,你不也一天省二十两银子吗?”朱三心说:这秃子,一句话他都不吃!只听武云飞又说道:“哈哈哈!朱三哪,你一蹶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甭跟我武云飞使这个。”“不!武爷,确实是这么回事。
明天这么办,我们跟您一块儿去,您看好不好?“朱三鼓着腮帮子,跟真事儿一样。武云飞一摆手:”用不着。“其实,朱三用的是反间计、激将法。
“我们大家伙儿给您摇旗呐喊助威,您看好不好?1武云飞摆手:“不用1
第二天吃完早饭,武云飞收拾利索,把自己的厚背雁瓴刀带好了,十二只铁莲子放在皮囊之中,由打店里出来。铁算盘朱三从柜房里蹦出来:“怎么着武爷?您去那儿啊?”“啊,去啦!朱三,听信儿吧。姓武的到了那儿有了好信儿,我就把他们制死;有了歹信儿,从今儿个起,这二十两银子就没人跟你们要了。”“武爷您别说这个,您说这个再去就不大好了。好像我们从中有什么诡计似的,我们确实没有。”“甭管了1武云飞从镇甸出来一直往北,越走山越多,山岭重重,大片的树林呈现在眼前。又走了一程,来到沙雁岭的山口。“啷啷”一阵锣响,出来十名兵丁,卒巾号坎,打裹腿,绡帕缠头,每人掌中一口刀。“呔!旧什么的?”武云飞到这儿冲着兵丁一摆手:“你们都是沙雁岭的喽兵吧?我姓武叫武云飞,有个外号叫虬首龙。听说你们沙雁岭有几家寨主为非作歹,胡做乱行。没别的,姓武的今天要宰你们这几家寨主!你给我通禀一声。”“你候着1兵丁顺着山首往里走。武云飞为什么不提何家店你们要钱,我也要钱的事情?要是那样,人家说我们没有,打不起来了。明明是朱三说瞎话嘛,激我上这儿来的。我要一问那个,我呀,没吃过豆面儿,没长过豆虫儿。我根本不问,我就是宰你们来了!
时间不大,山里头锣声响了,“呼啦啦”往外撞出喽兵不下一百名,雁排翅。为首者一家大寨主,正是独角鬼焦亮。这家伙是个大个儿,一身青绢帕缠头,脑门子上真有一个大肉包,跟犄角一样,要不他怎么叫独角鬼呢!
黑紫黑紫的一张脸,黄眉毛似有如无,一双怪目圆翻,金睛叠抱,大狮子鼻翻鼻孔,鼻须出来都有一个手指头长,大嘴岔儿,一嘴七颠八倒的大板儿牙,薄片子耳朵,青黄胡子茬儿。喝!手里头攥着一口刀,往这儿一站:“呔!
什么人?竟敢来到我沙雁岭撒野!认识你家大寨主独角鬼焦亮吗?“武云飞一阵大笑:”焦亮啊,你在沙雁岭打家劫舍,胡作非为,今天害这个明天害那个,姓武的就是宰你0”好小子0独角鬼焦亮往前这么一赶步,左手一晃面门,举起厚背刀来盖顶就剁!就在这时,只听”呛啷啷啷“,又是一棒锣响,好嘛!两家寨主,二寨主达拉森攥着熟铜棍,后边一个人举着八棱紫金倭瓜锤,带着兵丁也下来了。武云飞可就一个人啊!
这个时候,拉达森攥着熟铜大棍过来了:“哥哥,闪过一旁待我来1
武爷跟焦亮这儿正动着手,焦亮一抬头看到二弟来了,便跨步闪身躲了过去。
武云飞是山东五老中大爷醉仙翁于庭于子玉的真传,好功夫!要比独角鬼焦亮他们强得多。说着话达拉森过来了,举熟铜棍盖着武云飞的顶梁就砸,独角鬼焦亮刀奔胸前一扎,后头棍又到了。武云飞上左滑步跟右步,拿刀背往前一挂,顺步就截,焦亮往后一撤步,云飞刀走缠头裹脑,斜肩带背,奔达拉森腰眼儿上便砍,达拉森往后一撤身,两个人两调角儿把武云飞围上了。
一口刀、一条大棍,棍沉力猛,碰到哪儿都骨断筋折呀!武云飞施展缩、孝绵、软、巧的功夫,力敌两家寨主。武云飞心想:嘿!俩打一个,那可对不起!往前一赶步蹦起来,给独角鬼焦亮一刀,焦亮往后一撤步,武云飞就这么一闪身,刀交左手,拿刀尖子照着达拉森肋窝子上一扎,上右前一斜身,探囊中,就把这铁莲子捏出俩来。什么叫铁莲子?干脆说就是鸭蛋圆儿的跟枣儿那么大,纯钢打制,上头没有刺儿,圆的钢蛋儿。两粒铁莲子扣在自己食中二指下,上右一斜身,右手刀尖一点达拉森,右手一扣腕子,就奔焦亮的面门子。唰!两点寒星一闪,就到了。独角鬼焦亮打算躲,躲不了啦0哎呀1“扑1两粒铁莲子正打在焦亮的眼珠子里头,叫“金凤夺窝”。铁莲子进去了,眼珠儿出来了。“嚓楞楞”,撒手扔刀,往后“咕通1一躺。
武云飞蹦过去举刀就剁,惦着把焦亮给剁死。达拉森一瞧,“哇呀呀——”
怪叫如雷,举起熟铜大棍迈着大步蹦过来,照着武云飞的后脑海就砸下来了。
云飞心说:你这条熟铜棍多大分量啊!就往旁边一闪身,没扎焦亮。但这熟铜棍下来正砸在焦亮的前胸,“啪嚓1胸骨完全都给砸折了,七窍蹿血,转眼之间,独角鬼焦亮绝气身死!达拉森这气呀,这棍子这么大劲没砸上武云飞倒把我哥哥砸死了。武云飞抹腰一转身,跟旋风一样,刀就到了,达拉森一看刀奔自己的双腿来了,脚尖儿一点地往起一蹿,武云飞的刀空了。跟着一反身,刀又回来了,耳轮中就听“咔嚓1把达拉森的两条腿都给砍折了。达拉森往后一仰身躺下了,武云飞捧着刀就扎,“扑哧1一刀把达拉森给扎死了。孤独也罕一瞧,“哎呀——”迈大步往前来,涮起八棱紫金倭瓜锤照着武云飞的脑瓜顶儿就砸。武云飞一调脸,伸左手一搭他的锤杆儿,右手的刀就到了。“唰1斜肩带背,云飞想着要把孤独也罕也制死。但云飞又一想:不能!留着他,回去好跟朱三算帐。武云飞抹腰一脚把孤独也罕就踹了一溜滚,飞身形过来,脚下一用劲儿,“你动?1刀尖对准他脖子上一支。“噢!好汉饶命!饶命1“你叫孤独也罕哪?”“不错。”“我饶了你,你依然在沙雁岭当寨主。要打算断道劫财,你离开沙雁岭远着点儿,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不准在山前杀人断道,行不行?”“我绝对听您的1
“好了。我住在山前的沙雁岭镇,我姓武叫武云飞。我住何家店,你每天派人给我送三十两纹银到何家店来,你这山就干下去。不然的话我宰你1“钱,咱们沙雁岭有的是,您要多少给多少。您一天要三十两我就给三十两,您别把我杀了1“好吧。”武云飞一抬腿,孤独也罕起来了。叫人把独角鬼焦亮跟达拉森给埋了。本来他们三人就不合,孤独也罕有个好朋友叫黄蜂鬼燕凯,他总想着把燕凯给介绍到沙雁岭来,就是焦亮跟达拉森不干。现在武云飞把这两个人一宰,孤独也罕当了大寨主,他本身有权了,谁也管不着了,结果就把好朋友黄蜂鬼燕凯叫到沙雁岭当二寨主来了。
武云飞把一切事情办完回来了,朱三他们这些人都在柜房呢。武云飞进来道:“啊,哈哈哈!众位,幸不辱命,我把大寨主二寨主全给宰了。”朱三这才知道,武爷真有能耐,看来不宰我们,还是对我们不错。“我让他们每天给咱们何家店、给我这儿送三十两纹银。你们的二十两纹银也不能取消!
哪天他们没送来,你告诉我,我找他去0”哎哟武爷,这您放心得了。“
何焕文一听心说:朱三你出的这是什么主意?不但没把他宰了,相反的他一天又多来三十两。武云飞回到自己的房中,把事情跟何小三儿一说:“没有别的,小三儿,你就给我当先生,别的什么都甭干。你每天给我收这银子,侍候我就得。”何小三儿说:“好吧您哪1
就这样,过了将近三年。三年以后,武云飞才跟何焕文商量:“我这三年的银子可是不少了,我打算在咱们草地沙雁岭寨北一带闯荡闯荡,三年五年的我不定准儿回来。我委派何小三儿给我收银子,到了时候你们两下里给钱1何焕文说:“这您放心武爷,错不了1武云飞带着单刀、铁莲子,就在塞北这么一闯荡。光阴茬苒,日月如流,转眼间就二十多年哪!武云飞大名鼎鼎,威镇塞北!谁都知道虬首龙。武云飞再回到何家店时,何光这些人都成了白胡子老头儿了,何小三岁数都不小了。这银子可了不得啦!东房两间都快盛不下了,还给呢。何小三儿把这帐一交待,武云飞说:“明天你到沙雁岭送信,告诉孤独也罕别给了。”现在孤独也罕收了仨徒弟,金咕都、银咕都、铁咕都,在沙雁岭也发老财啦。“”再告诉何焕文、王强他们,这二十两我也不要了。“武云飞让何小三儿往外盘银子,真没少盘,盘出半屋子来,给整个何家店的伙计们分完了。云飞说:”何小三儿,你盘你们家去,买房子置地,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何小三儿可发财了。剩下这屋子银子交给了何焕文,并告诉他,南来的北往的只要是穷苦人困在咱们口外,到店里寻钱,要三十两给五十。咱们办点好事!修桥补路,惜老怜贫,本地的贫苦人如果到了冬天过不去冬,咱们就给衣裳、给吃的。
说真的,这时候云飞多大岁数了?不瞒您说,这里头有一点儿事。也就是当武云飞学出能耐来那年是二十四岁,他师父于子玉回家,回家以后老头儿又养活个闺女。这个闺女现在都二十六了。武云飞在塞北的年头可不少了。
关南给转来信了,是由师父那儿来的。让武爷回山东去,从山东还要上四川去。武云飞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想家。我离开北京城三十多年了,难道还至于旧案重翻吗?把这意思跟何焕文一提,何焕文说:“这不可能了。”云飞点头:“对!看来主要的还是那姓童的,他的朋友在铁善寺杀死了沙雁岭的二寨主燕凯,还有大寨主孤独也罕和他的三个徒弟。现在沙雁岭没有人了,只是些二头儿们在这儿当大王。这姓童的怎么这么凶啊?我也得访访他。”
何焕文说:“这件事沙雁岭给我来信,说这姓童的是王府的教师爷。这府是皇上儿子的府,势力大极了1武云飞说:“好吧。不管怎样,我也得访访这姓童的。同时呢,我也确实有事。得了!剧哥你们几个多受累,帮我看着这堆银子,回来不回来的,反正由你们来支配了。”“好吧!兄弟,你走你的吧。”给武云飞多准备了路费,把白银又给他兑成了黄金,真没少兑。武云飞带好了钱和单刀、铁莲子。在口外快三十年了,口外的风硬啊,把颧骨完全都吹黑了,大蝴蝶似的。
饥餐渴饮,晓行夜宿,打居庸关进了关沟,顺着关沟穿过去奔北京。这可不是一天,算计着日子好像要到年前能赶到北京,没想到赶不到了,到了正月十五的灯节才来到北京。武云飞先奔永定门,打听自己的舅父、舅母,早死多年了,姐姐还在驴驹胡同祝武云飞一边儿逛着灯,一边往东四来到灯市口。武云飞也在这儿逛逛。“哗,”这么一乱,他发现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姑娘被皇孙所抢。他瞧这老太太怎么着也像他的表姐,不过那个时候表姐才二十来岁,现在三十来年不见面儿了,怕认错了。心说:可能这个姑娘是我的外甥女。武云飞这么一瞧,真有心亮刀过去,可无奈一节,北京大兴县,我有两条人命,又越过狱呀!隆荆寺月台以上我有一条人命,这样,北京城有三条人命。旧案重翻,我不但救不了姐姐跟外甥女,相反的,我得把这条老命搭上。不管?骨肉之情,我就这么一门子亲戚了,难道说我眼睁睁看着外甥女儿叫人给抢走?!武爷有点儿为难。正在这个时候,人群内“嗖”
地一下蹦出人来,武云飞一看,嗨!一副土打扮。武云飞心说:我都不敢管,你一个乡下人敢管?老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个说认得,那个说知道,武云飞这才晓得此人就是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童海川。“噢!他就是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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