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听,这老头儿对孩子们太严厉,问:“老侠客,孩子说错了吗?”
侯老侠道:“王爷,郑、高二老名门大户,又是武林高手,家有女眷,怎能传扬此事?若被外人知道,与本宅妇女名节有关哪。”王爷一听,心中很佩服侯老侠的见解。
咱们这部书说得是康熙年间、封建时代的事,女子没有地位,受旧礼教的束缚。他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又说生死是小,失节是大。像郑天雄这样的人家,要传说出去,就不得了啦。姑娘的名节也受影响,将来找婆家都不好办,还要防范姑娘自己心窄,寻了短见。
郑、高两位老弟兄来到前厅,一看管家带着十来个人把贼人捆得结结实实,这才来到西院。海川一见二老到啦,问:“两位员外,后院有贼人搅闹家宅,甚感不安,我们好不放心哪。”郑天雄、高元甫都抱拳一笑:“惊动爷驾,甚是惭愧,请王爷、侠客爷安心,已经没有事啦。”又禀明王爷道:“贼人已经拿获,请王爷不必挂念。”说着又问九龄:“夏少侠,你们谁拿住的贼人?”九龄现在一看郑、高二老有感激之情,便道:“方才到您的花园儿,很失礼啦。像您这贵府高门,什么样的贼人吞了豹子胆敢来搅闹!菊才,我们在花园,说拿住了贼人,二位员外是不会相信的。不过小子也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拿贼,也不敢居功,您问我哥哥得啦。”说完,搭拉着小脸蛋,一声不语。
老侠侯振远心里不乐,这孩子的话暗带讥讽,郑、高二老要心地狭窄,可就不合适啦。侯老侠暗含着看了郑、高二位一下,罢了,不愧是老英雄,九龄的言语,人家脸上毫无反应。司马良将前情叙说了一遍。郑天雄听完后哈哈大笑道:“我弟兄甚为感激少侠客,由于园内居住小女,老夫误认为少侠客无故前往,方才在花园出言无逊,是老夫之过也。几位少侠多担待。拿住贼人,保全名声,老夫当有重谢。”侯振远暗暗点头,郑天雄是个人物。
王爷听完,问:“郑老英雄,听良儿一说,贼人十分可恶,现在哪里?”“回王爷,由家人看守。”“好吧,把他押来。”高元甫亲自把贼人押来,家人都在外面侍立。王爷一看这贼人很凶恶,青色绢帕缠头,刀已经给摘走了,一身夜行衣。刚要问话,镇东侠侯振远一摆手,道:“高老员外,您叫人把他带走,爷驾不用细问啦。”家人进来推搡着贼人踉踉跄跄地出去啦。大家都不明白,王爷忙问:“侯老侠,怎么不问问?”老侠微然一笑:“爷驾,高、郑二位员外,这个贼人老夫认识。”
侯镇远这么大的侠客,怎么能认识这种臭贼呢?其中有个原因,这个贼人叫柳玉,是山东巢父林外东北五里李海坞的人,有个外号叫拨草寻花客柳玉。他还有个弟弟,叫窗前一枝花柳未成。前文说过,海川、王爷下山东请老侠,四寇火焚巢父林,侯老侠杀的那两个贼人,一个是吴得玉,一个就是柳未成。当年,柳玉也头顶门生帖要拜侯老侠为师。老侠问了问他的来历,后来暗地一调查,才知柳玉是个为人不齿的坏贼,便骂道:“你是什么人,敢到老夫家中来拜师?本应将你置于死地,我给你一条自新之路,如果恶习不改,犯在老夫手中,定杀不赦1这小子抱头鼠蹿而去。因为柳未成、吴得玉在云南八卦山后山当小头目,每年探家一次,可今年没来。不是没来,到了东昌府与韩宝、吴志广见面,去巢父林被侯老侠给杀了。柳玉怎能知情?
带好兵刃夜行衣包,准备到云南找他弟弟去。但从家中一动身,一路上做尽坏事,真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荆他来到桃园县三义庄,天已傍黑。腹中饥饿,心想到镇甸里找个饭馆吃点儿东西。这小子进的是北镇口,走着走着路西有一条宽胡同,远远地看见几个姑娘,花枝招展的从西往东来,柳玉这种臭贼,发现了姑娘,他能让过去吗?立即迎着往西来啦。
这位小姐就是郑玉兰,带着四个丫鬟去西院叔叔高元甫的家里。高家有一个洗衣婆子,扎得一手好花,她跟这婆子学扎花去啦。本来婶母要留她吃饭,可姑娘一定要回去,没想到碰上这个坏小子。柳玉心里这个美呀,心想:这是我的造化来啦,真是好花儿藏在深山里,美女出在小乡村!他先踩道。
折回来在前街望友楼吃完饭,然后到村口外找个大树林,躺下睡啦。醒来时,已到二鼓左右。他换好夜行衣,插好钢刀,从树林出来,越想越美。施展夜行术来到三义庄郑宅东墙,拔腰上墙,直奔花园。听见楼上姑娘们说笑,他来到楼上捅窗纸,连看都没看一眼,司马良就下手啦。镇东侠为什么不让王爷问话呢?因为柳玉是坏贼,如果一问他,说出不好听的话来,于郑、高二老脸上无光,这才把他带出去。
老侠把柳玉的事情一说,然后把郑天雄请过来,低言相告:“您找几个人,把贼人的嘴堵住捆好,到村外山坡树林里深深的刨坑给他埋了就完结啦。
凡是去的人每人给几两银子,此后不再提起。这事儿不能送官府,因为一经审问,与姑娘名节有碍。“郑天雄真佩服镇东侠心细如发,想得周到。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郑、高二员外来到跨院,痰嗽一声。其实王爷双侠早就起来了,梳洗已毕。王爷在屋里道:“二位员外请进来说话。”郑、高二老进屋,这时五小也来啦,分宾主落坐。下人献茶,郑老英雄手擎茶杯,二目发直,上下打量司马良。司马良很腼腆,看得他发毛。王爷喝着茶总觉得郑奎神不守舍,现在一瞧这意思,心里可就有了七、八分明白啦:一定是昨夜司马良救了他的女儿,想以回报。司马良是两位侠客的高足,人品、性格、相貌、武艺样样都好,大概郑天雄有意招司马良为东床快婿,恐怕因为和我们是初交,不好往外说。看他两家是清白家门,门户又好,应该给他们执斧伐柯做个冰上人,成全两家的好事。王爷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郑老员外。”郑天雄一听王爷叫他,道:“啊,王爷您有什么吩咐?”王爷把九龄叫过来:“陪着你哥哥司马良先到院中去。”九龄跟司马良出去啦。
王爷冲郑天雄一笑:“哈哈,郑老员外,你看司马良这小孩怎么样啊?”
“好极啦。”“噢,这孩子跟随伯父南侠客海内寻针昆仑道长司马空练艺,后又拜在海川名下,本爵看你似有所思,不知何故?”郑奎知道王爷看出来了,便说:“草民有女,品德不错。不瞒王爷您哪,媒人络绎不绝,草民都婉言相谢,皆因品貌不相当。”“老员外的眼光高,一般看不上,门不当户不对。您看司马良这孩子,少年英俊,鹏搏万里,无可挑剔。本爵情愿做媒,成全你两家为秦晋。”郑奎一看高林,老哥俩全都站起来抱拳拱手:“恳求王爷作成此事,我弟兄求之不得。”“二位员外请坐,此事包在本爵身上。”
王爷提高嗓门儿:“司马良进来吧。”司马良赶紧过来:“爷有什么吩咐?”
“你今年十九吧?”“对,孩子十九岁。”“我听你伯父司马南侠提过,你还没有定亲吧?”司马良脸一红,说:“回爷的话,从小随伯父练艺,到杭州拜师,武艺还没学成,正在求上进的时候,哪能想到这方面去?”王爷点头道:“对,大丈夫患名不立,何患无妻,不过也该通权达变么!郑老员外有一女,这位小姐,月貌花容,女工针黹无所不精。可以说上炕一把剪子,下炕一把铲子,煎炒烹炸,酸甜辛辣,操持家务全行。而且识文读书,广念圣贤经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良儿,这可是打着灯笼找不到的好内助。
本爵为媒,你就当面应允,可不能说别的。“司马良吓得不敢答言,只看师父。海川心里暗笑:人家姑娘的父亲都没介绍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真是媒婆媒婆,到处说合,不图挣钱,就为吃喝!
雍亲王爷一看司马良吞吞吐吐,心里很着急,问:“良儿,你到底乐意不乐意?快说。”司马良这才跟王爷说道:“爷驾,这门亲事,司马良不敢答应啊,一来没禀明伯父,二来没征得我师父的同意,小子怎能擅自定亲答应?请王爷多原谅。”王爷把脸往下一沉,道:“胡说,我做媒人,我说行,难道你伯父、师父的主我就不能做了么?你的师父在此,他敢驳我的面子吗?”老侠侯振远在旁边看着,不由地暗笑,心中也想着是好事。便冲司马良点头道:“贤侄,郑、高二老的青睐,王爷的大媒,脸面不小,快谢亲吧。”
海川也点头道:“这是好事埃”司马良知道师父同意啦,赶紧行礼:“既是爷给作主,当然按爷的吩咐去做。”王爷大笑:“哈哈哈,这便才是。”
王爷眼望郑奎:“老员外,本爵办事干脆,先让你们爷俩见个面。九龄把椅子搬到正中放好。”九龄把太师椅放在当中,请郑奎坐下,吩咐司马良过来行礼。司马良脸色红红的,跪在郑奎面前:“泰山石敢当在上,小婿有礼。”当时大家听了都一怔,等到明白过来,“哗”的一下,哄堂大笑。
书中暗表:司马良这句话是刚学的。九龄他们俩到了外面西房下,九龄问司马良:“良哥,您说,王爷叫咱们俩出来干什么?”司马良想了一下,说:“还是昨夜到花园的事吧?”“对!可我问您,为什么叫咱俩出来?”
司马良摇摇头:“不知道。”“哥哥,您真是榆木头,这还不明白,王爷要说话,可背着您,我想是要给您提亲。”司马良一听吓坏了:“你怎敢胡猜,这还了得1“别发火,要不是就算了,可要是呢,您怎么办?”司马良脸儿一红:“这当着人多不好意思啊?”“我替您想想,勿临渴而掘井,兄弟我是向着您的,如果真是的话您要沉住气,必须要推辞。等到咱师父师大爷点头啦,您再答应,可记住啦?”司马良点头答应。他又问:“唉,我应该叫什么?”夏九龄坏劲儿又冒上来啦,说:“磕头的时候,叫泰山石敢当,要叫别的,老丈人笑话,将来嫂子过了门看不起您,千万记祝”“兄弟,什么叫泰山石?”“就是健康的意思。”果然,司马良这么叫了。
王爷一听他说错了,问:“叫岳父泰山,什么石敢当啊?”小英雄才知上了九龄的当,赶紧改口:“岳父泰山在上,小婿参拜。”这可把老郑奎乐的前仰后合,嘴闭不上。伸手相搀:“贤婿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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