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总哼了一声,虽然被泼了冷水心里不爽,但后来也没再吭声。
事情很严重,抓捕、审问和判决都没公开,但还是传出了不少小道消息。
不仅那些高官知道,一些普通人和小职员也略知一二,国内外都有人在关注这件事。
但大家的关注都只是浅尝辄止,不敢太深入,因为这事太复杂了,万一因为好奇惹上麻烦,那就是自找麻烦,给自己添堵。
老总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再计较刚才的争执,板着脸走了。
那些人都在伸长脖子看热闹,而当事人之一的沈黎薇和薄应淮已经启程出国,去参加庭审。
他们到了国外后,庭审开始前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饿得咕咕叫的两人抓紧时间一边吃饭,一边和律师讨论庭审时的证词和其他细节。
时间越长,沈黎薇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心情差到连饭都吃不下,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薄应淮注意到她状态不对,什么也没说,放下筷子起身说:“我去趟卫生间。”
他一走,旁边的律师也跟着说要去卫生间。
沈黎薇点点头,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心思去想他们为什么都去卫生间。
包厢里安静下来,她感觉胸口堵得慌,喝了两口冰水想缓解一下,但没什么用。
冰水不管用,她想喝点酒冷静一下,可一碰到杯子又突然停住了,硬生生地把杯子放了回去。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开庭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但心里真的很难受。
沈黎薇手里还拿着那杯酒,眼睛盯着它,却一直没喝下去。
就在他心里挣扎的时候,薄应淮回来了。但是刚才一直跟着他出去的律师这次没跟他回来。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松松地把那杯酒拿走了,下一秒,他的手里被塞进了一杯热乎乎的蜂蜜水,紧接着薄应淮开口说:“黎薇,喝这个吧。”
沈黎薇眨了眨眼睛,她既没说不喝也没说要喝,但薄应淮好像不在乎,他握住了她另一只手,“别担心,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还有我也在,我会陪着你的。”他靠近了一些,肩膀碰到了她的肩膀。
“我没事。”沈黎薇垂下眼,但睫毛还是抖了抖,像只受惊的蝴蝶。
她确实没事,只是心里有点儿难受。
这是一场难打的仗,她一直都知道,但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还是觉得无力。
是她没能力吗?是她不够努力吗?她已经收集了证据,已经把罪魁祸首送进监狱,已经把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但都没用。
这些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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