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自动将那后半句话忽略了,只朝着苏芷纤点了点头:“苏小姐好。只是我与掌印都带了面具,苏小姐又是如何认出我们的?”
闻言苏芷纤红了面颊,有些不好意思道:“万寿宴的时候,臣女有幸与爹娘一起参加了宫宴,当时远远地瞧见了陛下一眼。”
被她这么一说,季越大致也猜到了苏芷纤今日为何会在这儿。未等他开口,不远处便传来了一个小丫鬟的轻唤。苏芷纤略带歉意地朝季越笑了笑,转身对那似乎在寻人的小丫鬟挥了挥手:“羽儿,我在这儿!”
羽儿听见了自家小姐的声音,快步走到他们这儿,瞧见苏芷纤对面的两位覆着面具的两位公子,羽儿不禁在苏芷纤耳边轻声道:“小姐您还尚未出阁,怎可……”
还没等羽儿说完,苏芷纤立刻意识到她这是误会了,连忙摆手准备解释,童怜却先开口了:“夜里两位姑娘自己回去有些危险了,明安你去将她们送回去吧。”
“朝朝那你呢?”季越下意识问。
童怜勾了勾唇,摇头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客栈等你。”
听到了童怜的回答,季越有一瞬担忧,只是瞧着一旁还站着的那两个咬耳朵的姑娘,他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头。
丞相府离这儿并不远,所以三人也没坐马车,等苏芷纤放完河灯季越便将人带着往回走。
因为先前苏芷纤的解释,羽儿也知道了送她们回去的公子的真实身份,她心里一横直接上前两步,在季越面前跪下:“奴婢先前眼拙认不出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季越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现在自然也是。他不怎么在意道:“朕与掌印也不过是私服出宫,不知者无罪。”
待羽儿谢恩起身后,苏芷纤又掩唇道:“劳烦陛下将臣女送回了。”说着,她不由想到了童怜,低声询问,“敢问掌印是身子有什么不适么?臣女方才见掌印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提及童怜,季越的话也多了些:“可能是在江边吹了风,朝……掌印身子不好,晚些朕会叫人去给掌印看看。”
苏芷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而又笑道:“掌印与传闻中所说的差别甚大,第一眼臣女甚至都未曾认出他。”
“在丞相口中掌印是个怎么样的人?”季越不禁问。
那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丞相苏同甫是皇党中的激进派,每日下朝回去没有咒骂童怜都算是嘴上积德了。只是苏芷纤也知晓季越对童怜的看中,自然不可能将苏同甫的话原模原样地告诉季越。
她思考了会儿,回:“与掌印本人相差甚远。”说着她不禁笑了,“臣女原先还以为掌印会是个青面獠牙,恨不得长着三头六臂的人。”
苏芷纤的话也将季越逗笑了,他说:“其实掌印很好。”
苏芷纤总觉得季越话里有话,可是她与季越本就不熟悉,更别提能参透他话中深意了,于是也只是点了点头。
一路上的气氛虽与苏芷纤所想的不太一样,但是能与季越聊那么久对苏芷纤来说也是意外之喜了。
将苏芷纤送回丞相府后,季越谢绝了苏同甫让他在府中歇息会儿的提议,马不停蹄地往云来客栈的方向赶。
其实童怜的身子在宫中时被季越养得很好,至少不再像是之前一样,吹个风便会受寒发热了。不过就算如此,与季越相处了一整天还是让童怜有些疲惫。他吩咐了贾康宁两句,让季越来时将人直接带去他房中,而自己则靠在软榻上小憩。
季越回来时童怜睡得正沉,贾康宁见状想问问要不要将人叫醒,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季越便率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贾康宁是知道季越的身份的,犹豫后微微点头。
只是前脚贾康宁才点了头,紧接着他便瞧见季越上前直接将童怜抱了起来。
贾康宁:……..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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