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不去做检查就不去,想干嘛就干嘛,我走了,你随便吧,你不是见不得我在跟前吗,我消失,消失,立刻消失。”我说完,立刻往病房门口退,同时对小新说:“你,谁来的去找谁,我不再管这里的任何事情,我这个保姆辞职了。”
小新追出来,看我站在走廊上,明白了我是在同婆婆生气,又放心地对我笑了一下,轻声说:“姐,你就在外面,有事我找你。我现在去把阿姨弄床上去。”
那一刻,我真的想回新疆,对婆婆的怜悯之心也开始消失殆尽,我甚至开始厌烦她的没事找事,无理取闹。
我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妈,简直就是来找儿女复仇的,不知道上辈子结了什么深仇大恨,这辈子如此折磨家人。
别人很多都是孩子折腾父母,父母折腾孩子的也有,但像婆婆这样折腾人的少见,尤其是折腾我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媳妇。
我在病房里说的是气话,到了病房外,站在走廊里,我冷静了许多。婆婆还得我来照顾,晓斌晓晨都不在,惠院长年龄也大了。
王叔一家更不可能,只有我。
我也不想给小惠讲这些糟心事,他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与其让他担心,不如不让他知道。
婆婆是死活不愿意去做检查,那就不去吧。
小新出来对我说:“姐,阿姨要换衣服,说刚才到地上,衣服都脏了,病房的病号服她不要,说太难看。”
小新似乎知道我要说换病号服,直接说出来婆婆拒绝穿病号服。
好吧,我只好回去给她拿。
为了快,我只能来回打车。拿着她平日穿的两套家居服,到了病房。换衣服的时候还算配合,衣服换好了,婆婆又开始直挺挺地躺着了,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一下午,婆婆一动不动,姿势都不变,就那么躺着。
我看着她那样都累,小新也一直没提辞职不干的事。
“姐,你回去休息吧,回家还要给阿姨做那个什么塔子,晚上再送过来。”小新看我在打瞌睡,轻轻推了推我说。
也对,中午,婆婆就闹着要吃油塔子没吃上,可不,下午有时间,我可以给她做呀。
赶紧回去,洗手和面。
面刚揉好,兰兰的电话进来了:“二妹,上午小姑和小姑父来家里了,还和妈吵了一架,把妈气的。”
我妈这个人一辈子待人和气,就没跟人吵过架,这是和自己家的亲戚干上了,这个亲戚还是小姑。
姐在电话里说大概的意思,就是小姑说自己如何如何困难,如何如何不容易带大孩子,现在自己身体也不好,没人管没人问。
我妈呢,反唇相讥,说我们家曾经多困难多困难,虽然是双职工,可带着三个孩子,还要养着小姑和小叔。日子好过了是现在,都是孩子们自己靠自己闯出来的,家里第一没靠山,第二没钱财,三个孩子能这样就很满足了。老妈说,你家双职工养一个孩子,我家双职工养三个孩子,谁家困难。
两人就在这个谁家更难的问题上争执不下,兰兰看不下去,去做和事佬,说你们都困难,都不容易,别争了。
结果两人都对着兰兰说,老妈说兰兰是家里的老大,小姑来的时候,兰兰三岁,小姑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姑娘整天跟几岁的兰兰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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