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V:钱宁
我在呼啸的风声中微微点头, 满面都是雨水。冰雨仿若无孔不入地渗入我的皮肤,但我遍身发烫,根本觉不出冷。心脏咚咚直跳, 大脑尚处于缺氧状态, 才发觉周围的人都消失了。
宏大的城堡里, 似乎只剩我和杰瑞两人。
杰瑞的脸上顷刻绽放出狂喜, 他痴迷地摩挲过我的鼻尖,舔去我唇上的雨水。
随后, 他拾起被风吹远了些的黑色雨伞, 搂紧我, 直奔向城堡主堡。
他高高撑起黑伞,伞足够大,但因为风雨的方向,也因为他握着伞柄向我这边倾斜, 他左边身体仍然暴露在冰雨里。
我每次抬首, 晦暗不明中, 他都直勾勾地朝我看来, 在脑中把我扒光了的那种目光,偶尔噙着一贯的坏笑。
我对此不算陌生, 但也没见过他这般肆无忌惮、不加控制,好像他开过的那些色-情玩笑里的“发-情”。再加上他一路沉默,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一目了然。
威严的艾林城堡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仿佛自己能发出历史的回响,历经岁月的石板路与鹅卵石路交错。
男人棕纹鳄鱼皮的皮鞋上全是雨水, 鞋头沾了少许泥土与草叶。我的黑靴也如此。
急切的脚步声连接着彼此的心跳, 昭示着即将发生的事。
这段路的长度变得模糊不清,好像最少也有一百码, 又好像一瞬间就到了。
杰瑞再次扔掉雨伞的那一刹那,他又吻住了我。
急切的脚步声化作舌尖的力度,粗蛮的掠夺。湿软火热。
这密不可分的一吻从高耸的门厅,跌跌撞撞进金碧辉煌的主堡大厅。
暖意再度袭来。光亮再度笼罩。留下一路的雨水,还有两件湿漉漉的外套。
冰火在我身体里交融,这混蛋在这个冰冷的雨夜让我变成了完全的肉食动物。
晃神间,有两双眼睛在黑暗中凝视我。
不。不是现在。
我不应该想起狄兰。狄兰如今憎恶我,我也还在生他的气。
我也不应该想起亨利,有一些事情,爱和权力都无法改变,我和他都有无能为力。
杰瑞这时忽地慢了下来。
我们的嘴唇分开,我睁开眼,他也睁开眼。沉重的呼吸交杂重叠。
他干净的手指拨开贴住我前额的湿发,又粗糙又柔软的手掌耐心、轻柔地抹去我脸上的雨水,指尖有意无意触到我冰凉潮湿的耳后与脖颈。
其实他除了心急地给我脱去大衣,吻我时,懂得撩拨和爱抚的两只手出乎意料的规矩,最多在禁区边缘蠢蠢欲动,又足够让彼此愈加难耐。
他的嘴角咧出笑意,沙哑的声音发出来,“原谅我,公主,我的鲁莽让你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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