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除夕,要是睡过去,宫门落了锁,就见不到二哥他们了……
还是说,这就是萧烬想要的?
他连眼皮都睁不开,只能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伸出手指去够少年的手。
察觉到沈玉衡伸向自己的手,萧烬愣住,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放我……”渐渐没了声的话语后面,跟着很轻很轻的一个“走”。
萧烬的笑容悬在嘴边,像明月坠入寒潭。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心里某处发出一个嘲讽的声音。
沈玉衡当然不可能再信任他,他们之间最好的岁月已经被他亲手毁了,烧化了又重新铸造的黄金,无论怎么还原,都无法真正回到过去。
所以他会放他走的。
终有一天,沈玉衡的眼底会烙下现在的这个他。
一个甘愿将生杀权柄交予他,甘愿抵着他的刀尖,为他上黄泉下碧落的暴君。
-
沈玉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望着有点熟悉的房梁,一时没有想起这是哪里。
浑身都酸痛的可怕,好像快散架似的,不可明说的地方更是传来阵阵异样的感觉。
他的脸一凉,不可控制地回忆起了前世的事情。
那些被萧烬折磨的日日夜夜所留下的苦楚一瞬间涌了上来,但因为时间的蹉跎,当时那些刻骨铭心的恨仍然存在,却无法再被清晰感知。
仅仅是因为感受不到恨意,所以才会接受他的亲近……他还不至于对自己的身体这样随便。
那,理由呢?
静静地想了一会后,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没听出是谁的脚步,却下意识地感到心惊。
不过片刻,沈听澜推门而入。
“二哥?”沈玉衡一愣,他原来回家了?
沈听澜见他醒了,眼神微微放松了一瞬,不过很快又绷的板正,一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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