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绘着深蓝色的夜空和牧夫座,最亮的那颗大角星,在枕头的正前方,躺在床上,睁眼就能看见,而大角星也似乎一直闪烁着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床上的小人。
这一定是她爸爸的杰作,那个爱观测星座的温柔男人。
他的目光移到床尾,是一个黄色的摇摇马,很大的摇摇马,一个成年人身高的小女孩可以骑上去,摇摇马的地面上散落着琴谱,袜子,和一套运动服。
他走近观察,运动服上有一块干涸的水渍,似乎曾经湿透过。
他把这一处又细致地看了一遍,摇摇马是手造定制的,工匠自不必说,一定是那位无限纵容女儿的父亲,工程师的动手能力一定很强,说不定不比他差。
他默默地给自己脸上贴完金,又低头去看地上散乱的物品,让他立刻想到那位严格却疼爱女儿的母亲,她一定曾站在这门口吼过女儿:你看你的房间,乱成什么样子?赶紧收拾了。
她是肯定不会乖乖收拾的,因为有从中作梗的爸爸——
他无法再在这房间里待下去,几乎是匆忙狼狈地退出,然而一转过身,他的眼睛就潮湿了。
透过迷蒙的水雾,他走到客厅,模糊间,他似乎看到他们早上出门前,她穿着漂亮的裙子,也许扎着马尾——小时候的她一定是长发,因为有妈妈给她梳头。
那个早上,女儿也许站在客厅,妈妈一边拽着她的头发给她系上皮筋,而她的脑袋总是晃来晃去,还大声朝书房喊着:“爸爸!爸爸!快点,要走啦!”
父亲立刻放下铅笔,转动椅子,绕过书桌走到客厅,一定会夸她漂亮。妈妈终于替不老实的她扎好皮筋,还生气地顺手拍了她一下,就牵起她的手,一家三口走出去——
再也没回来过。
他难过得几乎站不稳,用几近暴力的方式克制,紧咬着牙齿,用力地揉脸,却摸到一把冰凉的泪水。
许久,久到他感觉腿麻了,才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拉开虚掩的门,抬头对外面挤在走廊上的十几个穿工装的人说道:“你们可以进了。”
他刚要侧身让路,却又堵在门口,嘱咐道:“你们修复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能不挪动的东西不要挪动,必须要挪动的,一定要做好标志,放回原位。”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说道:“我们知道,您放一万个心。”
何谨修这才侧身让他们通过。
到了楼下,一阵凉风吹来,他的脸紧绷得发疼,跟迎过来的保安交待几句后,他转身朝后面的树林走去。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林中响起。
他立刻接起来,那熟悉的冷漠声音响起,“你去哪里了?”
“回家来取个东西。”
“下班前你不会回公司了吧?”
“取完东西就回去了,你在公司等我。”
“嗯,我挂了。”
挂掉电话,何谨修困惑地望着头顶飘逸的枝叶,纵然很高兴她这样紧张他,但是出门不久就打电话,而且打电话必问行踪,也还是不合常理,这样的刻意的举动,对她来说是不必要的,她应该不会做才对。
她的表现,似乎更接近担心他。
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他的手插进口袋,指尖一勾,将那串冰凉的祖母绿翡翠项链取出来,在眼前垂落,翡翠如碧绿的水滴,大小不一的每一粒都镶嵌在复古的银制底座上。
他仍像这些天从口袋里取出来一样,看了几秒,又揣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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