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必安拖进来的那个人浑身是血,李承泽咂咂嘴也站起身往外走:“那个,我现在去烧水。”
“我去看安安和阿甘。”给陈萍萍使了个眼色,苏拂衣紧接着站起身跟着李承泽一起往外走“承泽你等等我。”
等着屋里的人都走光了才摇着轮椅出来,陈萍萍看着被谢必安放平在草席上的人皱了皱眉:“看服饰,倒是不像是山下小镇里的人。”
“山上这年月能有什么?”半跪下来先往人嘴里塞了两颗补血的药丸,裴长卿皱着眉头拨了拨黏在对方脸上的头发,忍不住吐槽“心肝儿你看看他包里都有什么。”
“匕首,干粮,还有……一些碎银。”接过裴长卿递过来的那副手套戴好,陈萍萍解开了旁边扔着的布包,一边翻着一边问道“要不要画幅画像问问?”
说话间,他抬头去看裴长卿的脸色,却发现对方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凝重,问道:“怎么了?”
“我在大东山见过他。”直起身盯着门口的防线看了几秒,裴长卿才收回视线看向陈萍萍,指着躺在草席上的那人的脸问道“你还记得我当时让影子从大东山特意回来找你问的那件事吗?”
“他是耶嘎?”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陈萍萍盯着那张糊满了血迹和伤口的脸,脸色同样有些不太好“我记得在苏小姐去南疆的时候,是带着他一起去的。”
吸吸鼻子站起身,裴长卿拎过屋里的那壶凉茶重新走出来,一边慢慢擦着那人的脸清理着上面的血渍,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脖子说道:“他倒不是耶嘎,那小子在回了南疆帮他爹洗刷完冤屈之后就留在抱月楼南疆分部忙了。”
说完这句话从医药箱里拽出一把小刀在手上转了几圈,裴长卿干脆利落的把对方身上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划开,目光同时在他身上的伤口上停留了几秒。
突然笑了一声,裴长卿一擦鼻子抬头看向陈萍萍,冲草席的方向一歪头:“身上和脸上的伤口大多数都是刀剑伤,还有一部分是暗器,虽然在受伤的时候做了及时的处理但是由于长途奔波所以伤口有恶化的趋势。”
从一堆碎衣片里翻出一块腰牌,裴长卿随手用袖子擦了两把后递给陈萍萍扯了扯嘴角:“看来咱们接下来有的忙了。”
在拿到令牌的第一时间先是摸了摸木头的质感,陈萍萍随后一边摸着上面刻画的纹路一边试探性地按压。
看着在自己的手中一分为二的腰牌,陈萍萍拿起包裹中那把已经微微卷刃的匕首放在自己的手里用指腹轻轻地推了推,这才看向门口的方向也笑了一声:“看来今天晚上我们有的忙了?”
“哟,大惊喜啊这是。”探头看了看陈萍萍手中的那块已经完全变了样的腰牌,裴长卿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上面有文字吗?”
把牌子恢复成原状,陈萍萍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腰牌,把两样东西往前一递:“卿卿要看看吗?”
“算了吧,你看就行。”摆摆手叹了口气,裴长卿抬手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额角,嘲笑了一声“恐怕不止今天晚上要忙。”
说着,裴长卿转身冲着自家后院喊了一嗓子:“阿泽!帮我看一眼我后院的那些小宝贝怎么样了!”
裴长卿话音刚落,李承泽暴躁的声音从后院传来:“裴长卿!你又把我当跑腿的!你是不是上瘾了你!”
满脸无辜的冲陈萍萍吐了吐舌头,裴长卿蹲在那人面前拍了拍手,随后戳着他身上的某一处细微的伤口感慨道:“心肝儿你说,怎么这好好一孩子,去哪儿不好非得想不开去李云睿手底下呢?这下好了,你看看,命都快搭进去了吧。”
看着裴长卿撇着的嘴角和眼底的淡漠,陈萍萍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碎片,摸着手中的布料轻声开口:“这种布料,是三年前在京城流行一时的料子。当时的达官显贵都在用这种料子做罩衫,说是轻薄透气易干而且还……”
说话间陈萍萍的手指微微用力,再抬起来的时候指腹上沾染了暗红色的血迹,同时他也补充上了自己刚刚未说完的话:“非常吸水。”
也捞起一块衣料看了看,裴长卿把那块布料对着阳光看了看,随后摸着手中的那块布料问道:“这上面是什么纹饰?”
“是兽纹的一种,而且我只在一家见过这种纹饰。”嘴角扬起一个略带些许凉意的笑容,陈萍萍说道。
确实有印象前几年京城里流行过一段时间这种料子,裴长卿闻言转头看着陈萍萍,用自己的舌头顶了顶牙床:“嗯?”
“京城王家。”
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裴长卿咂咂嘴把手中的布料用茶壶里的茶水冲洗出原来的色彩,看着上面的颜色撇了撇嘴:“王家?他不知道他们家已经在监视名单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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