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烨?”我说,“为什么要等他?”
爸爸呼了口气,定定的看着我:“小月,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罗烨吗,我们跟他走好不好,到时候你可以每天都跟他一起玩。”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得天真而灿烂:“好啊,我陪着爸爸一起等。”
爸爸看起来极为不安,我靠在床位用平板玩开心消消乐,爸爸则焦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隔一会儿便跑来问我一次现在几点了。
终于等到11点半,爸爸看起来紧张的几乎快要昏过去。突然,房间的门把手响动,他立刻站起身,惴惴不安地盯着门口。
房门打开,罗烨走进来,爸爸激动地大喊:“罗烨!你终于……”
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一张脸瞬间变得死白。
因为罗烨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是殷先生。
第60章 濒死
很多时候我都无法理解,爸爸似乎总喜欢做些无用功。
比方说明知道逃跑不对还是执意要这么干;比方说明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免不了挨打,他居然转身往厕所跑,并反手上了锁。
殷先生不紧不慢的往浴室走去,他抬手摸上门把手,没着急破开门。
停了一会儿,他才道:“我数到三,你从里面出来。”
他没有加附加条件,因为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殷先生从不讲条件。他现在尚能维持平和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在外努力维持了一整天的面具还没完全破碎,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很安静,又或许,我们都在等待那个支离破碎的瞬间。
“1”
殷先生开始数数,但依我对爸爸的了解,他不会出来的。
他总是学不乖。
“2”
“3”
果然。
爸爸总是会做一些我不理解的蠢事,明明大多数时候,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对殷先生撒个娇基本都会得到满足,但他却一次都没这样做过。我明白,他或许是想要维持他那可怜的自尊,但我对此只是嗤之以鼻。
全都是掩耳盗铃罢了。
殷先生退后两步,长腿一跨一脚踹向玻璃质的浴室门,琥珀色的玻璃哗啦啦应声碎裂,殷先生也不躲,踩着一地尖刃往里走。
玻璃碎片在牛皮鞋底下咯吱作响,爸爸似乎没怎么挣扎,被殷先生揪住头发一路拖行拽到外面的卧室里。
尖利的碎玻璃渣划破爸爸的黑色长裤,深深刺入柔嫩的皮肉,随着粗暴的拖行在地上划出一道红色的血痕。
殷先生真正生气的时候,怒火绝不会表现在脸上,反而会分外平和,给人假象。他这个人看起来喜怒无常,其实也很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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