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舟昏了头才会提出这种要求,可他打心底里替楚吟觉得不值,怎么可能会这么幸运,他害怕这会不会是只是一时的甜头。
而命运终究会在某一天向他伸出手再索要收回。
眼睛生疼,酸胀的涩意从鼻腔一路蔓延至眼眶,喻舟抽了口气,他坐在高脚凳上,脸埋在楚吟颈侧,眼泪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滚。
真的和做什么天大的美梦一样。
“想哭回家再哭。”楚吟伸手抚着他的背,“怎么像小姑娘。”
喻舟拉着他坐回桌上,没有面对面坐着,而是和楚吟挤在同一个桌面上。
他们两个远远看上去像连体婴儿,喻舟努力忍着,他刚刚还说不要楚吟那么轻易就答应他,可现在心里惴惴,又忍不住想他说点好听的了。
“我以后都听你的……不会给你惹麻烦也不会惹你生气的。”他声音低低的,忍不住亲了下楚吟的侧脸,嘴唇贴上去舍不得离开,蹭了蹭微凉的肌肤黏在上面好一会儿。
听着楚吟的呼吸好一阵子,又忍不住问,“真的和我谈恋爱吗?”
“嗯。”楚吟的声音很淡,却十分清晰地传进喻舟耳廓里,让他听得分明。
其实也是想过要放弃的,不爱的人薄情寡幸,他总不能带着回忆孑然一身去过下半辈子。
楚吟不喜欢好聚好散,但总有挫折会教会他,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曾经有段时间,他十分坚定地认为喻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狠的人,他的不告而别对于楚吟来说是相当痛苦的结局。
谁没有过二十出头年轻气盛的时候,要是那个岁数他和喻舟在一起,大抵真的会将人抓回来打断腿,再扣个锁把他关起来。
一顿教训不够那就两顿三顿,他吃够了怕肯定就不会想要往外走了。
直到那天下午,他看到喻舟的第一反应是逃跑,一种心脏颤栗十分害怕面对旧情人的情绪。
他又回来做什么,这次又要怎么伤害他才够。
怯懦的、不敢面对的……不太属于楚吟的心思,但他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
像是彻头彻尾的输家在胜利者面前本能夹着尾巴低头。
迟疑了下,楚吟还是开口,“如果这次还是觉得相处不来,可以直接告诉我。”
喻舟僵了一瞬,胸腔里的欣喜迅速冻结冷却,随后又泛起浓重的酸意,他想对这段感情负责,所以只能装作懂事,低着头短促地嗯了一声。
他拿自己的尾指勾着楚吟的,和他做约定,“如果我做错事你罚我就好了,我不会生气的。”
楚吟似乎笑了声,“你做错事还要生气?”
“我的意思是任你处置,绝对不会在心里偷偷有怨言。”喻舟十分认真地承诺,“不会觉得你管教我烦的。”
“是吗?”楚吟不置可否,“以前可不是这样。”
他实在太恶劣,刚给人一点甜头吃就要翻旧账,急得喻舟眼圈愈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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