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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中文网>【珍珠驿·共采芙蓉】(原珍珠海岸系合集) > 6 白莲真G净 下 (28733字)(第5页)

6 白莲真G净 下 (28733字)(第5页)

带青铃的女人以后一直在地下拖动膝盖关节支撑着自己。因为除了全身没有一丝一缕的遮蔽之外,这个全裸的女人也没有两只脚。她的小腿根处是切平的断面,断面处覆盖住两盏银质圆碗。女人的断肢残根被银器严密地收束进去,碗边上还凸出来一圈铆钉的尾巴。封闭腿腕的银器表面带环,环里再穿上一条粗短的银色链子,那样她的两腿就被限定了分展的距离,而且也增加了她使用膝盖走路时候所要负担的重量。

证菡在那时候已经看到她也没有手。女人的小臂顶端同样是嵌入在银器以内,也用粗短的系链连接到一起。残肢的女人略微弯曲起肘部,把两只银质的秃腕收拢在肚脐偏下的地方,而在她赤裸的臀后还赫然拖出一条毛发森森的动物尾巴,那支东西像是使用狐或者犬的兽皮做成,它应该是被直接插进了女人的肛门。

断肢拽尾的女人把自己介绍给客人的时候自称狗婢。因为狗婢的罪孽深重尤甚于畜类,其实有一个贱名可供招唤已经是狗婢的大幸。她说,狗婢的第一个业报,就是使用铁锯截断手足,又装合上银盖,横向打入尖钉。每隔十天开启一次这四处的覆盖,再从狗婢的两臂和两腿上各截一寸长度的骨肉,浇淋沸油收口以后,重新敲钉封装。断肢覆银是为了狗婢的创口可以不腐,不臭,当然……那个女人勉强的微笑一下,当然狗婢总是很疼。

按照这样施刑下去,三个月后狗婢就被断尽四条肢体。那时狗婢会被装置进入一具琉璃盆中,体味另外一场业报。总之眼见是实,各位客人入殿登顶之后就可以见到分晓。

狗婢于是附身下去,往石头地面上咚咚地再磕三个响头。狗婢说,现在请贵客跟随狗婢前去观赏这座妙像万千的正大佛境。

万物成就正大的要义总是在其巍巍乎的高,亭亭然的直。走在殿内底层抬头仰望上去,大殿周围垂直几百尺高的墙面上从底到顶没有一个窗口,除了底楼大门外边斜照进来的阳光,就只能看见空中有一些高低错落,零星散布的蜡烛火焰。整个空间一片混沌,所以也不能知道哪里才是穹顶。方圆二十余丈的殿底还有另外一种奇巧格局。大堂地坪的中间是供人行走的道路,把握两边临岸的栏杆向下张望,两边又是再深入地下数尺的水潭,那是淤积在石台地基,和塔林周围的大湖水涌连通的暗湖。有一条汩汩转动的索带从水面以下爬升起来,竖直地通向黑暗的高空中去,索带上捆扎住一支一支倾斜排列的竹筒,看上去是一具从地下汲水的水车。人们能够听到从头顶上传下来哗哗的水响,还有一种连绵不断的隆隆滚动声音。

断肢女人用她光裸的屁股拖拽住一条长毛的尾巴,引导客人走向大门对面的高墙,她的两只膝盖渐次撞击石板地面发出砰砰闷响,还有银链拖沓的铿锵,几乎遮蔽了她颈下摇动的铃声。对面的殿墙一侧搭建出倚靠着石壁倾斜上升的台阶,人行的石梯环绕殿堂循循攀援,就像是高山峭壁上的栈道,每绕过一圈,登高上去一层,每一层上都建有一座向外伸展的平台,那就像是栈道旁边供人歇脚的草亭。沿着楼梯步步登高的客人们走到台边去上下观望一阵,铁木支架承载的小台挑悬在半空中间,当然会有些观光的乐趣,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物非常值得一看,那就是被赤身裸体地锁在台上,不停踩踏滚轮车水的奴隶女人。

大殿从底到顶壁立的两百尺墙垣上挑空建成九座悬台,每一座台上安装一具木架水车,车上锁住一个女人踩水。那种依靠腿脚发动的水车构造十分简单,前边立起一个木头支架供人搁放手臂支撑身体,底下安装一个横钉木板做成的滚筒。人的两脚落在筒上一步一步的行走,木滚子碌碌旋转带动平台外侧的上下索道。软索上捆扎的竹筒先是朝上盛起来清水,每到转过了轮轴要掉头下行,顿时一股水柱喷吐出来,浇灌到台边安置的水槽中去。水车和槽头一层一层接力运转,输送流水源源不断的升上穹顶,而每一个踩水女人只是留驻在一杆和一筒中间,她的两只赤裸的脚板周而复始,此起彼落,可是她那条无穷无尽的木筒道路永远走不到头。她也永远走不出周围一圈驻足观看的人群。

塔林重新开放是巴国的大事,闻讯前来的信众和游客们一整天中川流不息,爬上最高的殿堂极目四望更是必须要试一回的体验。结果是众人一入佛地,先见到一伙没穿衣服的女子,当然都要花费时间理一理来龙去脉,这时候见到有残肢的狗婢扭动尾巴移动过来,大家也都纷纷为她让开通路。狗婢虽然一直是被人牵带住系链,但是那个僧人并不开口说话,他的责任应该只是防备狗女做出意料之外的行动,比方说登到高处以后突然想要跳楼。

证菡现在可以分辨出人群之中的朦胧光影,那是在水车木架的一头点燃的蜡烛。烛火映照出来一具精赤条条,扶持着木架不停行走的女人身体。那个女人交叠的手臂平放在身前的横杆上,她的小臂和木杆被两圈上锁的铁环箍套在一起,走动的双脚也少不了是被戴上了粗环铁镣。有人劳动当然也有人监管。另有一个管事的男人守在水车旁边,他穿着僧衣可是手提皮鞭,每等到人群集聚起来,鞭僧就要抬手狠打车水女人的屁股。围观人等被嗖嗖飞旋的皮梢逼退出去一圈,两鞭下去一声吆喝:「狗畜生,抬头!」

证菡当然已经知道她会认识这一张抬起来的脸。本来是耸肩弓背低低俯视的人头,慢慢抬起来摆到平正的样子,那个车水奴女的一双眼睛茫然直视,满脸散乱的头发里有下巴,有脸颊,也有耳朵和鼻子,可是她的鼻子底下并没有长着嘴。

一个没有嘴的女人大概是真能叫人过目不忘,看上一眼,也许后半辈子都会经常想起来。女人的鼻翼以下敞荡开一口血红色的窟窿,如果它是人的嘴,那是因为它被割除掉上下嘴唇,再拔光了牙齿,里面两道参差的稚肉应该是她的牙龈,她的下颌更淅淅沥沥的挂满了一圈收不住的口水。佩青铃的狗婢这时已经爬到了车水女人的脚下,她从滚筒和木架前边回转过身来:「现在请贵客们仔细观看这张畜生的嘴脸。仔细观看畜生的奶和畜生的屄。」

「她和狗婢一样,都是在地狱中消受业报的牲畜。如果谨依着佛理而论,她们并不能算是奴隶,牲畜并不是奴隶,只是一些如同猪狗那样的东西。牲畜没有廉耻,也无从教化,所以她们和狗婢都必须赤露身体,必须使用鞭打烙烫的严刑才能够驱使。」

虽然牵领青铃狗婢的僧人并没有带着鞭子,但是这个婢女确实遍体鳞伤。「狗婢每天在晚上接受鞭和烙,」她说,「佛是有地狱的,她和狗婢都是在地狱里受苦的畜生。」

现在婢女困难地扭动身体,咚咚地走向平台的另外一侧。「狗婢知道客人们也许早就觉得好奇,想要知道将另外这具肉身锁在台子上的用处。」

「她是一条被活腌的猪狗,」青铃狗婢说:「用处是喂养另外的猪狗。」

像是观景露台那样伸进大殿空间里去的石坪三边环绕铁栏,水车摆在坪边朝外的一角,车旁留出空档,靠近栈道的这头也有一座竖立的木架。这座木架倒只是一个简单的门形方框,框里还吊住另外一个女人。

女人是赤身的不必再说,她也没死。女人脚边放置一具瓦瓮,一口瓷碗,里边盛满了碎白的大粒粗盐,她的全身各处也染满了斑斑的盐渍。女人的手脚伸张开展到木框的四角,四条肢体都是用链铐固定,为了要让她面对看客们一直仰起脸来,她的头发也用绳索捆绑牵拉到框架的横梁上。女人往前瞪视的眼球赤红,充血,像是两个山楂果子一样凸露到眼眶以外,她已经被人围着看着经过大半天了,可是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眨过眼睛。

「被盐腌渍的牲畜不能合眼。」青铃狗婢平静地继续解说。「她的上下眼皮都被利刃割除掉了。」

「赤体车水是一业报,剜身施肉是另一业报。谁都逃不出去。牲畜踩踏滚轮汲水都有定量,如果鞭挞督促之下,每天仍然走不到五千步数,隔日就是领出水车,锁到这边的门架上充作肉畜。」

「至于活割生腌的各种情节,无非是切碎皮肉以后遍刷咸盐。为要延益其痛楚,总是从奶房臀股,肩膀手臂各处肌肤丰厚的地方先行入手,每每四肢赘肉已经枯黄如同败木,苦咸透骨入髓,而牲畜依然两目炯炯犹是生焉。其形,其神,诸般的凄惨恐怖狗婢不能以语言尽述,还请客人们自行观看。」

客人们自行观看到的那个女人,究其实也,也许只能算做大半个女人。除了她已经没有两边的乳房之外,她也不一定还能算长着臂膀。她那两条被拉伸开去锁紧在木框边沿的手臂,其实只是两支铰接相连的长条臂骨。那两对裸露的骨节周边还有一些残断的筋脉,不过连皮带肉都已经被削刮的干干净净,同样被剐成了骨头的还有她的两条小腿,那些锁铐她手脚的链条,其实就只是捆扎住了四截枯骨而已。至于她的两只仍然踩在地下的咸肉脚板,当然也被剜出许多创口,只是一般生灵的脚爪总是骨多肉少,结缔坚实,不易剔除的筋腱仍然镶嵌在趾骨的缝隙里,帮助她们保持住了一些藕断丝连的形状。

「纵然是截断四肢,只要继续饲以食水,也并非就是必死。」匍匐于地下的青铃狗婢从游人腰际的高度仰视他们的惊慄表情,略微的等待片刻才继续发言。「一般总是要剜尽股肉以后,才会从腰背肚腹腌割躯体,到那时畜生周身巨痛,盐卤亦渗于心肺肝胆之中,她便会在两三日内送掉狗命。」

狗婢最后略略浅笑,她提高了嗓音:「她现在还有大腿可以贡献。现在请诸位客人观看牲畜相食。」

腌了肉是要吃的。守在平台的管事和尚从水车上解下刈唇拔齿的汲水女人。女人虽然离开了水车,她的两手还是并拢起来悬举在颌下胸上的部位,那是因为她的手腕一直和项圈锁铐在一起。如同证菡在地室下曾经见到的那样,女人的步态蹒跚,身体佝偻,那两只细瘦到就像母猴脚爪一样的赤足在石板地下抽搐踉跄,轮流拖动起来一长列粗环大镣,铁链在地下动荡着爬出一段,又爬出一段,总也没有爬到个头尾,原来她脚下锁住的链子是要一直连接到铁栏杆上,也算难为她戴着这条东西,还要整天不停脚的去踩木轮子。

管事和尚只是跟在女人的身后,并不开口说话,女人自行跪倒在木架悬挂的咸肉底下。女人朝向身后观众们摆放端正的赤裸肩背上一片淋漓模糊的血肉,这里是她一天车水的时候挨打最多的地方。木架底下摆放备用的物件除了割取人肉的刀子,还有并不是平常使用的铁鞭。执事的僧人去提起那条鞭子来,给大家看过鞭身上辚辚的金属钩刺。

一鞭抽打下去,飞扬起来一路血肉。车水女人痛叫一声往前栽倒,她的手被拘束在脖颈上,没法用做支撑。女人是被抓住颈环从地下提起来身体,她的脸面已经被口鼻流血染成了赤红的颜色。脖子还被人提在手里,大腿和屁股又重重挨过两脚:「跪挺直了,跪好!」

抬手再加一鞭。

每一次被打倒下去,总是要被再一次拖拽起来。和尚最后终于放开女人去捡刀,他有些费劲地拉扯割划一阵,从架中悬挂的女人大腿上切出一小条咸肉,肉条也被高举起来展示过一圈,那上面绛红的廋肉略带点乳白的脂肪,不过都凝结着盐末。跪在地下的车水女人仰起脸来承接,她大张的嘴巴毫无遮掩,几乎像是一口包覆着蠕动肉膜的深井,而后她更加贪婪地伸长出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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