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医生晚上好。”元晗昱克制自己不去看沈霖,转身又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给他。
“谢谢夫人。”沈霖拉开身旁的椅子,双手接过餐具时,手指不经意挠了一下元晗昱汗湿的手心。
“不客气。”
元晗昱身形僵了僵,偷偷抬眼去瞧对面,却发现沈霖并没有看他,不由心下失落,走到养子一旁的位置坐下,左手边就是丈夫秦永言。
“好奇怪,沈医生怎么喊晗昱‘夫人’,听起来好像你们才是一家子。”
秦永言这么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元晗昱刚松弛的脸色变得僵硬,他攥紧了双拳,躁郁的情绪上涌,恨不得当下就将碗筷砸在他那张故作虚伪的脸上。
秦、永、言!
他一定是故意的!
沈霖不知这夫夫俩私下早已芥蒂敌对,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懒散靠着椅背,下颌微抬轻描淡写看了看两人,笑得有些轻慢,“不喊‘夫人’喊什么?”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元晗昱微抿唇,早就知道沈霖没心没肺,根本不像他,只听到一个不经意的字眼,慌乱不安的心就变成紧张得小鹿乱跳。
脑海不断回忆起几天前两人疯狂做爱的画面,耳边仿佛还回荡着男人沙哑性感的声线,逼他喊“老公”的场景。
“要是我没记错,我应该比你大几天。”秦永言叹息道,“这么说,晗昱还是你嫂子。”
“占我便宜?”
两人就仿佛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有一搭的聊天,沈霖动作随意拿过一罐啤酒,嗓音含着点戏谑的笑意,看了元晗昱举杯,“嫂子好。”
元晗昱一愣,心脏重重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脸颊立马烧红,热气一路往下,耳朵和脖子染成同样的颜色。
但他知道,沈霖是有意逗他,想看着他出丑,元晗昱抿了抿唇,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点了蜡烛,吃了蛋糕,用餐的气氛也很和谐,只除了最小的秦蒙,捧着手里的碗,神色蔫蔫的,看着兴致不太高。
“是困了吗?”元晗昱发现他的异常,将他从位子上抱下来。
“小孩子就是这样,精力旺盛的时候根本按不住,要是累了也能倒头就睡,完全不分场合。”
秦永言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喝了点酒,步伐有些踉跄,潮湿的眼底是混沌的醉意,但还是坚持走到秦蒙身边,双手摸索着想要抱他。
元晗昱抱着秦蒙躲开,没让他接手,语气冷淡道:“你们继续吃,我抱他回房间睡觉。”
秦永言动作微不可见的一顿,只笑了笑,摇摇晃晃又坐回自己的位子,像是承受不住浓烈的醉意,还未同沈霖说上几句就闭上眼睛打起了睡酣。
沈霖就坐在秦永言对面,支着下巴,目光落在他脸上。
似乎是无聊盯着没有任何意味,修长的手指合拢,啪嗒啪嗒摁着手里的打火机。
待察觉对面呼吸绵延悠长,元晗昱仍没从楼上下来,他就缓缓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餐厅安静下来,天花板淡黄的灯光打在秦永言背上,随着沈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他忽然睁开眼,清明的眼底没有丝毫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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