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封信,原本该躺在杨万里书房抽屉的最里层,可偏偏就是那天,被人摆在了魏骞触手可及的地方。
信封边缘已经起了毛边。
就像薛定谔那只著名的猫,在打开之前,这封信同时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要么是一切悲剧的开端,要么只是漫长人生中一个无关紧要的注脚,而事实是否存在,全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他的指尖刚触到纸面就缩了回来。
窗外的风雪突然就大了起来,鹅毛般的雪粒子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暗示,抑或是催促。
后来,也是因为这封信,杨万里的右手带着凌厉的劲风重重落在了魏骞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一巴掌没有丝毫收力,扇得魏骞眼前发黑,耳中嗡嗡作响。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狠狠撞在了门框上,脊椎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我和老魏那是扛过枪杆子爬过一条战壕的交情,说句不中听的,我跟他插队到大西北的时候你这个亲儿子都还没影儿呢!他的死我比谁都不愿意看到!你小子敢拿这事儿来跟我叫板?!”
卧室里的女婴被骇得嚎哭起来。
“你以为我是因为谁才把你们兄妹俩接到江台来的?”杨万里指着哭声传来的方向,额头上青筋暴起,“你摸着自己良心说,我和你阿姨有半点亏待过你们么?魏骞,你敢怀疑我?你能怀疑我?!老魏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冷血的白眼狼!”
“滚,你给我滚出去!想不明白就别回来了!”
那一记耳光火辣辣地灼烧着他的脸颊,魏骞的舌尖尝到了铁锈味。
他死死咬住牙关——不是不想还嘴,而是不能,只是寄人篱下,很多时候都只能身不由己。
当他摔门而出时,没能注意到玄关镜子里,杨万里举到半空又颓然放下的手。
自此,魏骞便再也没能回去过。
他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杨万里当时看着他的目光是极其复杂的。
在那之后无数个难眠之夜里,他反复咂摸着那个晚上的事和杨万里复杂的目光,但自始至终的结论都只有一个——杨万里和他父亲的死,一定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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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连太阳都还没升起来的时候,熙熙攘攘的人潮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与车流一同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挟着每一个来往此处的人,寒来暑往,从无停歇。
陈聿怀抱着手臂缩在公交车最后排的角落里,满脑子都是方才在蒋徵家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偏偏这时候车还堵半道儿上了,引来一车人的怨声载道。
他冷眼旁观着车里车外形形色色的人,越发觉得胸口憋闷,偏过头看向窗外,便瞥到了贴满玻璃的商场大楼。
大楼的外墙上,一块巨大的led显示屏突然插播进一则新闻,屏幕上出现了两张人物画像,旁边配以“紧急新闻”的字样。
新闻主播的声音紧张而严肃:“下面插播一则警情通报,202x年3月18日,我市公安局在五乡区玉京山上发现了两具无名遗骸,经警方初步调查,两名死者为一男一女,死亡时间已超过三年,年龄均在50以上,现场未发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证,”
“男性死者身高170厘米左右,右腿略长于左腿,生前可能跛脚,女性身高152厘米左右,暂无明显特征。目前青云分局刑侦支队已第一时间介入调查,正在全力追捕在逃嫌疑人,请知情者尽快与警方取得联系……”
而后,一张寻人启事又切了进来,两张黑白人物画像占据了最大的篇幅,引得四下一阵骚动。
很快,连带着玉京山白骨案的相关词条就迅速攀升至各大社交网站热搜榜首,各种猜测和传言层出不穷。
“三年前?怎么现在才发现啊?”
“啧,净是些挥霍咱们纳税人血汗钱的蛀虫呗,拿钱不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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