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道目光的同时注视下,许凯茂脸上的懊恼瞬间变成了尴尬和为难,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大州哥他…他上午来过了。”
“上午?”张涛不解,“大家不是约好了下午一起来的吗?”
“不是…”许凯茂被追问得有些狼狈,看了看电梯的方向,又飞快移开目光,声音低了下去,,“建州…他是上午单独来的。老师清醒的时候,陪了老师很久才走。他…他特意嘱咐师母…说下午就不和大家一起过来了。”
话音落下,门口瞬间陷入一片难言的沉默。
周瑶仪和张涛交换了一个了然又复杂的眼神,目光最终都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
当年观心被商承琢在团队不知情的情况下转卖给了校外资本,陈建州是反应最激烈、失望最深的。
他指着商承琢的鼻子骂他背信弃义、唯利是图,甚至差点动了手。
毕业多年,大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棱角渐平,提起当年的事,虽有芥蒂,但更多是唏嘘和试图理解商海浮沉的无奈,联系虽淡,表面还算过得去。
却没想到,最宽厚、最念旧情的人,却用了最决绝的方式表达他的态度,提前探望,只为避开商承琢,更没想到陈建州心里的隔阂横亘了多年的也未曾消弭一分。
病房门口,瞿颂垂着眼看手包的搭扣,商承琢依旧维持着抱臂靠墙的姿势,只是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颚线绷得更紧,周身的气场仍旧冷冽。
病房门被轻轻拉开。师母周华难掩憔悴,但穿着依然齐整,深色外套一丝不苟,灰白的发丝严谨地盘在脑后,她体面了一辈子,真遇上事也还是撑着有条不紊地操持。
看到门外的众人,她脸上瞬间绽开由衷的喜悦,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呀,孩子们都来了?快,快进来!老头刚醒一会儿,精神头看着还行,正念叨你们呢!”
小小的单间病房,瞬间被涌入的几个人填满,空气都似乎沉滞了几分。
窗台上,一盆吊兰的叶子微微卷曲发黄,透出几分无人长久照料的憔悴。黄昏的阳光透过百叶窗,被切割成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光栅,斜斜地投在雪白的被褥和床边柜上摊开的几本厚厚学术期刊上。
病床上,李正勋教授靠坐在摇高的床头。这个曾经在讲台上目光如炬、声若洪钟,一个眼神就能让学生噤若寒蝉的严厉学究,此刻像一株被骤然抽干了水分的古树。
宽大的蓝白条病号服空荡荡地罩在他嶙峋的骨架上,皮肤是一种黯淡的蜡黄色,紧紧贴着凸起的颧骨和下颌。
鼻梁上那副标志性的老花镜滑落了大半,镜片后的眼睛半阖着,有些浑浊,手里还下意识地捏着一支没盖帽的钢笔,笔尖在摊开的期刊页面上洇开一小团墨迹。
“老师。”周瑶仪和张涛率先上前,将带来的鲜花和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李老师。”许凯茂也赶紧跟着叫了一声,神情局促。
商承琢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冷硬,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老师。”
瞿颂走在最后,目光落在老人枯槁的手和那支固执握着的钢笔上,心头一阵酸涩难当。
她轻轻走到床边,声音放得极柔,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李老师,我们来看您了。”
李教授点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移动,最后定格在瞿颂身上。
“小…瞿。”他喉咙里发出干涩的气音,那只枯瘦得如同冬日树枝的手,竟异常迅速地抬了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攥住了瞿颂放在床边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冷,力气却出乎意料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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