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忍着没将它扔出去,只是轻轻抚摸着它的背,把声音放得柔缓,哄道:“松开,我不要你的皮,乖啊,等雨停了我送你去医院。你看肚子上的伤口,我给裹好了,是不是不那么痛了。”
山猫的牙齿嵌在你的皮肉里,你能感觉到它微微的颤抖,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挣扎。
它挣扎着想要从你怀里站起来,可刚直起身子,又踉跄着倒在火堆旁的草堆上。你看着手臂上那两个清晰的牙印,血珠正从里面往外冒。
你叹了口气,将自己破破烂烂的袖口扯了扯,按在血洞上。
布料很快就被血浸湿,你又多叠了几层,才勉强止住血。
你把那件单薄的冬衣铺在火堆边,小心翼翼地将山猫抱过去,生怕它醒过来再咬一口,将山猫放在衣服上。看着它蜷起身子,头埋在前爪里,又闭上了眼睛,呼吸变的平稳。
你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心口的慌张不知为何消散了些。
你思考着自己来山里的原因,最终长长的空叹了一口气,前几天和朋友商量好,说要找个清静的地方采风。
结果朋友一时有事放了鸽子,结果你想着不过就是爬个山。结果山里突然下起了暴雨,暴雨导致山体滑坡,最终变成了山洪,还在半山腰救下个“小麻烦。”
雨还在下,敲打着屋顶的瓦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寂静的夜伴奏。
你靠着墙壁,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雨也停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一缕光线透过窗缝照进来,落在火堆的灰烬上。
你捏了捏发酸的脖子,扭头去看火堆旁的山猫。
它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动不动。你心里一紧,伸手去摸它的皮毛。入手的温度滚烫,像揣了个小火炉,你吓了一跳,手猛地缩了回来。
火炉小猫,会烧成傻子吧?
你顾不上多想,起身就去收拾东西。
昨天突如其来的山洪,将你放在山上的行李,几乎都被卷走了,只剩下这个破包。
你把山猫连带着身下的衣服一起放进包里,拉链拉到一半,留出让它呼吸的空隙。
推开木门,地上满是泥泞,还散落着些被冲下来的树枝和石块,原本清晰的山路也彻底消失。
你深吸一口气,踩着泥泞往山上爬。脚下
的泥很滑,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劲,有时还会陷进泥里,拔出来时鞋子上,沾满了沉甸甸的红泥。
你一边爬,一边留意着路边的植物。
凭借着脑子里对草药的知识,勉强辨别出来几种草药,嚼碎了,放在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上。
翠绿色的草药冒着泡泡,各种虫子在深林中乱飞,像是要将你和背上那半死不活的山猫一起吸干。
渐渐的一丝凉意,从手臂上传来,你才放下心来,将剩下的草药敷在山猫腹部裂开的的伤口上。
山猫的身体,在手触碰到的瞬间抖了抖,森白的牙齿再次漏了出来。
你轻声轻声哄着:“乖,敷上就好了。你不会死,别咬我了,再咬,我怕是打狂犬病都没用喽。”
那山猫像是听懂了你的话,不再发抖。
圆润的脑袋扭了扭,蹭过你被他咬过的手臂:“吼,喵。”
“没夹住?”你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指尖点在它泛白的鼻尖上,“再睡一会,我们马上就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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