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今晚的祭祀,猪羊已牵到毕摩家门前。祭屋前的空地上立着禁忌牌,徐圭山特地叮嘱过不能靠近。
她远远望去,空地中央,祭坛用野兽白骨堆成,骨缝间缠着写满咒语和图腾的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永不停歇的鼓声与骨铃的清脆声混在一起,昏乱的声音和味道,逼得人无法喘气。
这地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她举着相机,在允许活动的范围内随意闲逛。
那无处不在的黑坛子尤其吸睛。大大小小,整整齐齐地依墙而立、绕树根一圈圈排开。坛身刻着密密麻麻的部落文字和图腾,繁简不一,像是时间和信仰在同一个器物上层层叠叠。
不仅是祭祀用物,似乎日常也在使用。部分坛口被一层蜡状物死死封住,边缘却渗出丝丝黑色污迹。坛盖贴着布条,布上用木炭与暗红色液体勾勒着符号。
大多是风、雨、太阳、虎,像是自然与野兽的化身。
这在她查过的资料中从未出现过。似乎与彝族的主流文化早已分离,成了一个独自演化的分支。
她关掉闪光灯,对着坛子按下快门。
回看照片时,冷汗骤然冒了出来。
镜头里,坛口上方静静缭绕着几缕白烟。她眨了眨眼,抬头看去,空无一物。以为是镜头脏了,她用袖口擦了擦,再望过去,烟已不见。
正愣着,不远处一群瘦得像柳条成精的小孩正一动不动盯着她。
她笑着招手,从口袋里摸出糖果,正要递过去,
“呢席木——!”
一声暴喝,如石子破瓶,炸裂而来。一个男人怒气冲冲踏着尘土而来,目光如刀。
黄灿喜反射性地收回手,双手合十,不停用从徐圭山那学来的彝语说着“对不起”。
孩子们也被吓得一缩,男人粗暴地把他们拽走,临走前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暗暗松了口气,转头却看见徐豆子孤零零地蹲在一旁,小脸垮着。
“怎么啦,豆子?爸爸去哪儿了?”
“去和叔叔们在一起。”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话音刚落,徐豆子撇着嘴,眨了几下眼,又一颗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
“姐姐,我很快就要死了。”
她低低地补了一句——
“要变成坛子里的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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