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进得太深,被反复舔吻过的喉口又痒又麻,酒意放大了谢瑾宁的所有情绪,早已习惯的知觉在此刻变得难受极了。他愤愤拍掉严弋为他拭泪的手,瞪他:“不喜欢就直说嘛,你咬我干什么。”
那些刻下每一刀时的小心思像是被什么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直冲鼻腔的酸涩,谢瑾宁冷着脸从他身上起来,伸手去拿木盒,“不送你了,我要拿去扔掉。”
带着一点委屈的哭腔。
“没有不喜欢。”严弋扣住他的手腕,没怎么用力,谢瑾宁就动不了了,“我就是……太高兴了,高兴得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谢瑾宁冷哼一声,用余光看他。
盒中的木雕分量并不重,被他拿着时,却又变得重如千钧,严弋的每个动作都变得沉凝滞涩。
他缓慢地抚过小像模糊不清的轮廓,每处打磨的纹路,刀痕,专注而珍重,“这是我。”
最后落在上身那处字眼,是小小的一个“宁”字,刻在小像上,刀刃穿透皮肉,也刻在他的心口。
“这是我最心爱之人。”
谢瑾宁耳根一酥,表情缓和些许。
严弋轻轻放下小像,牵起他的手,双指一拨,看到了指侧那条结了痂的伤痕。“所以,这里其实是你雕刻时划到的。”
谢瑾宁一下没了脾气,他眨眨眼,“好像是吧……记不得了。”
“阿宁。”
胸口隐隐作痛,严弋问他,“痛不痛?”
“有一点,你看看。”谢瑾宁坐回他膝头,张嘴让他检查。
粗糙指腹磨过齿关,触及破了小块皮的软肉,他一抖,唇瓣合拢,含住了那节手指。
对上严弋黑漆漆的双眸,翻涌起的暗潮让谢瑾宁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忙用舌尖将其推了出来。
这才意识到,严弋问的好像是他的手。
“不痛的。”脸轰一下变得绯红,热热的,像是又要醉过去了,谢瑾宁悄悄并了下腿,火速擦掉他手指上亮晶晶的涎水毁尸灭迹,“过几天就长好了。”
腰身一紧,距离被再度拉近,谢瑾宁靠在严弋胸膛,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
每一下,仿佛都是在为他跳动。
“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他听到严弋说,“阿宁,我很喜欢,非常喜欢,特别喜欢。”
语气一次比一次重,圈住他的手臂也愈来愈紧。
“这个都看不清脸,算什么最好的礼物啊。”奇怪的自尊心作祟,谢瑾宁刚送出去,转眼就嫌弃上了。
他环住男人宽厚的肩背,埋在颈窝蹭蹭,“等你这阵子忙完教教我,看我给你雕一个更好更像的。”
“……”
出乎意料的沉默。
“怎么了?你,还要忙很久吗?”压住缓缓浮上的细微失落,谢瑾宁道,“没关系,我又不急,我也有很多事要做呢。”
严弋不语,抱着他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夹杂着他难以分辨的情绪,“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他道:“阿宁,我心悦你,对你好是我应尽之事,你能同意与我在一起,同我亲密,于我而言便是莫大的福气,为送我礼物耗费心力,还受了伤……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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