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爱人,那是他生着病的爱人。没有给他留下只字片语,抹除了自己所有生活过的痕迹,然后离开他。
他怎么可能不恨?
可恨又能恨多少?
不过是那一瞬的心境——是看到房间空了,是自己存在的意义全都被否定了,是过去的一切在顷刻间崩坍。
而后呢?
而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
他不记得了。像是万物变迁,时间流转,却独独将他遗忘在了某处狭小阴暗的空间。
直至偶然的一次,他的老师问他的官司打得怎么样了。
他才知道傅渊逸去过他学校。
于是,自责,最深、最割人的自责,就那样轻而易举地将他碾碎了,凿烂了。
他开始不断地问,问自己为什么没把傅渊逸照顾好,问自己为什么让他的病情加重了。
他的梦境开始不断闪回着过去。傅渊逸挣扎的日日夜夜里,他同样无法安睡。
傅渊逸离开他的七年,盛恪独自推演着他们的过去。
他推演了上万遍,始终没能推演出圆满的结局。
如果说傅渊逸被困在了当年那场车祸里,那么他,盛恪,是被困在了有“傅渊逸”的每一天。
那次他回别墅暂住,蒋路问他,“既然不想见,为什么又回去?”
他不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想见。他想见傅渊逸。
他的冷情冷性不过是演出来的罢了,因为他还没能找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和傅渊逸走出圆满结局。
他是傅渊逸的病因。是傅渊逸的病灶。
傅渊逸靠近他,只会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地犯病。
那他宁可,这一次不要重来。
“恨过就好。”傅渊逸呢喃着。他抖得越来越厉害,呼吸也越来越乱。
“傅渊逸,你还没有回答我。”盛恪捧着傅渊逸的脸,不让他脱力垂下头去。
他要他清醒。
可“回避”是应激障碍最常见的表现。明知知道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可大脑却先于一切,将与创伤相关的事物拒之门外。
他越是不想提及,越是难以摆脱。
回避不会让他更好过,那些痛苦反而更像是一张厚重的黑色的布,将他裹在逼仄的空间里,化作情绪的茧,掠夺多他的呼吸。
可他控制不住。他的本能在驱使着他逃避这一切。
盛恪逼近一步,傅渊逸越发恐惧,想要后退。可他的身体僵硬成了木头,手脚的力气被抽干。
他想挣扎,想喊叫,喉咙里却只能溢出破碎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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