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久敛了眸,沉思了一瞬,复又抬起头问道:“魏村长平时有打篮球的爱好?”
魏村长的视线顺着她瞥向沙发后面的篮球,笑了笑:“那是我儿子的。”
“我刚才开车在村里面转了一圈,好像没有看见篮球场?”南久顺势接话。
“他就是偶尔过来拍两下,随便玩玩。”
南久会意地点点头,看向向治阳:“那我们就不多打扰村长了。”
向治阳无奈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南久的脚步在过道上逐渐放缓,略带歉意地对向治阳说:“我这记性,手机丢沙发上了,你先回车上吧。”
待向治阳转身离开,南久再度敲响村长的门。村长见她返回,略显诧异:“还有什么事吗?”
南久反手轻轻带上门,从风衣内袋取出一个妥帖封好的信封,平稳地放在办公桌上。
魏村长目光扫过那个信封,眉头微皱:“你这是干吗?”
南久展露出从容得体的微笑,语气坦然:“村长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到青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运动对成长很重要。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想为村里的体育建设出份力。将来要是能建个正规的篮球场,孩子们也有个像样的地方活动。”
几分钟后,南久走出村部,跨上车发动车子。
珍敏和张江他们从一户村民家出来,日头已经移到了西边。周卫宁问珍敏:“下面去哪家?”
珍敏刚要出声,村里的啦吧突然传来刺耳的响声,截停了所有人的动作。紧接着喇叭里响起一道声音:“请所有村民立刻前往广场集合”
天色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压了下来,每暗一分,姜清心头的担忧就浓重一分。
终于,当他看见走在最前面的张江身后那乌泱泱的村民时,眼里的激动像奔涌的暗流,瞬间贯通四肢百骸。
姜清和国强立马折返到茶园入口清点人数,分片包干。带着黑石洼村的村民即刻投入战斗中。
这个季节,乾井村的妇女都要投入采茶的工作中。这么多人要吃饭,要安置,后勤人手同样重要。珍敏认识黑石洼村的一些婶子,她留下来做了一番安排。南久和珍敏晚一步回到村里,带回了一支由婶子们组成的“后勤部队”。
这场残酷的资源战和经济账,每时每刻考验着资金链和管理能力。
一旦抢采,杀青机、揉捻机需要24小时连轴转。茶农连续十几个小时来回接替作业,大多数人吃住都在茶园里。
机器可以24小时工作,人到底不是钢铁。工作需要调度,需要安排,管理层就必须轮流休息,保证24小时都有人在岗。
集体战略资源的调配和风险管理,是对体力和心理承受力的双重考验。极度的焦虑与精神高度紧绷迫使南久压根没法睡得着。每回眼睛刚闭上,漫山遍野的茶树和宋霆的身影来回在她脑中交织、错乱,搅得她无法安生。有时候她以为自己睡着了,一晃眼的工夫再坐起身,时间不过才过去二十分钟,她又重新披上外衣走入茶园。
她打过一次电话给南老爷子,宋霆那边依然没有后续消息。她离开几日,公司的电话不断。尽管大多数事情都由丁骏暂时接管,但一些不得不联系她的工作仍然需要她远程处理。
殚心竭虑的时候,南久将大黄抱进怀中,寻求一丝安慰。
或许是大黄真的老了,挣扎不动了。有时候,它就这样任由南久抱着,蜷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第三天的时候,大黄一直趴在土坡上。南久叫它,它不理,她靠近它,它反而走得更远。南久不再靠近,以为它会自己回来。然而这一次,大黄却沿着土坡慢慢走到了树林里。
南久不知道它要去哪,她唤着它,让它回来。它停住脚步回过头,那双早已看不清东西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就那样与她对视了一眼,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南久没有时间去找它,为了保证抢采期间现金流的持续需求。她再度驱车赶往山下,取回了那笔大额现金。
这几年,她经历过太多的博弈。无论是合伙人之间,合作商之间,员工之间,竞争对手之间这是她头一次与大自然博弈。
短短几天,南久已经习惯性地仰头张望。一瞬间乌云密布,下一刻又云开雾散。希望和绝望来回交替,每时每刻的心情都像在坐过山车。
无数次,她站在这一望无际的茶山之间,感受着宋霆肩上沉重的担子,压抑得喘不上气,甚至产生了幻觉,好似看见宋霆穿梭在茶垄间的身影。一个晃神过后,她的意志再次清晰起来,强行将自己从疲惫边缘拉回到战斗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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